第二百三十章 海中鲛影（二）

于无瑕飞奔出城堡，却一时不知要怎么走了：若从大门处走，只会下到海的那一边。

可巧，一个人从花坛旁经过，正是先前为于无瑕服务过的阿川!于无瑕忙唤住他：“阿川，你可知，城堡可有小路下至海岸这一边去?”边问边示意阿川是海的这一边，而非那一边。

“有是有的……”阿川亦边说边向于无瑕示意月台旁的一条小路：那条小路掩映在一片郁郁葱葱的花草树木之后，也无怪于无瑕白天时不曾注意到它!可阿川又顿了顿：

“可是，于小姐，你要下到那海岸边去做什么?”

于无瑕一愣：总不能说去寻鲛人?寻了个借口：“嗯……我就是去海边走走……”

阿川仰头望了望天色：“这么大半夜的，去海边走走?是不是不太安全?”

不安全?于无瑕一疑：城堡后的海岸外唯一片大海，外人无路可入，又怎会不安全?“听你这么说，倒像城堡内混入了什么歹人?”

阿川一听忙否认：“不是的!于小姐，总督夫人邀你们来城堡中做客，自当保证你们的安全!城堡中又怎会又歹人?只是，”他一顿：

“近日这海边，不怎么太平……我昨日听下头的农奴说，有人家的羊哇，牛哇什么的，跑到海边去，结果给不知什么水怪给叼到海里去了!所以这么晚了，您还是不要去海边的好!”

有关水怪的传说，于无瑕在醉仙居中也听过不少，大多是那些喝的醉醺醺的水手们口中吐露出的胡话：头顶会喷出几十丈高泉水的井鱼，又或八只脚，脚上有上百只吸盘的巨型石矩，还有两扇贝壳比一艘快船还大的珠蚌……所以，在听到阿川这么说时，于无瑕忍不住一笑：“阿川，大洋之大，生灵之多，不是你我所可知之的，那水怪不好好待在深海中吃它的海味大餐，莫不是还要偶尔上陆地开开山珍的‘荤’不成?”

阿川却正色：“于小姐，我说的可是真的！已有不止一家的牛羊丢了!您别不信!”

于无瑕不以为然：“那可有人说，丢了人的?”

阿川一怔：丢人?“这……似乎倒是没有听说……”

于无瑕笑笑：“那不成了!可见那水怪不喜吃人，只喜吃牛羊!也是，牛羊肉听上去就比人肉好吃多了……”

阿川听于无瑕这么说，也不知是给海边的冷风吹的，还是怎么的，不由哆嗦了一下：“于小姐，您这大晚上的说‘吃人’，也不感觉瘆得慌?”也是，这于小姐一看就是个“胆大”的主儿，要别的女子，若一听水怪什么的，早就吓得魂不附体了!哪有如她这般，还延伸到“吃人”上去?可即便如此，阿川也还是不放心：这位于小姐可是总督夫人的贵宾，别说有个三长两短，就是有个磕了碰了，他阿川也吃不了兜了走!“于小姐，您若一定要去，那还是让我陪您一块儿去!”

于无瑕心中过意不去：那不是白白劳烦他了?心中也顿觉方才那个念头太过荒谬!正如她方才所说：海之大，非常人可知!纵一区区南海鲛人，又如何洞悉那四大洋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