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永远在一起

张成岭烧了两天两夜，昏睡中还喃喃着师父师叔，还有阿湘姐姐和曹大哥。

周子舒看着自己徒儿卧在榻上的削瘦模样，心疼得很，却也无计可施，大巫给他施了针，却不甚起效。

温客行阿絮，我来喂成岭喝药吧，你都守着这孩子两天两夜了，身子哪里撑得住啊？你快去歇一会儿。

温客行皱了皱眉，看着周子舒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也有些担心。

周子舒嗯，也好。

他缓缓起身，却发现怎么也抽不开那只被孩子攥紧的手腕，他与温客行相视一眼，默默叹了口气，又坐了回去。

周子舒你来喂他，我这只手就给他攥着。

温客行点点头，在床头边蹲下，仔细吹了吹碗里的汤药，送到张成岭嘴边。

周子舒见这孩子满身是汗，苍白的脸色憔悴得不行，拿起帕子给他擦了擦脸和脖子。

周子舒怪我，怪我……

他心里的地方突然软了一下，满脸的自责和心疼，似乎要把罪名全赖到自己头上。

温客行出了汗总归是好的……

温客行至少退烧了不是？好阿絮，本就不是你的错，成岭也不会怪你的。

温客行继续给他喂药，周子舒却不言语了。

他只是盯着张成岭这张可怜的小脸久久移不开眼睛。

温客行知道周子舒想到了九霄，估计他这个师弟小时候也是这副样子吧……

周子舒九霄以前……唉…

他眼圈泛红，扶着额把脑袋偏到了另一边，周子舒不想温客行看到他这副模样。

周子舒我不是个好师兄，亦不是一个好师父....我无愧于天下，无愧于王朝，却独独有愧于我亲近之人，更甚是……

周子舒芸芸众生。

温客行看着他黯然神伤，并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陪着他。

因为他知道他们两个人谁又比谁强点，他又有什么资格，他又凭什么去安慰他。

自己……真的会这么想吗。

周子舒你打算怎么办？

温客行装傻，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

周子舒我若不杀了曹蔚宁，太子是不会放过我们的，不过……我也不怕他。

周子舒冲着温客行淡然一笑。

生又何惧，死亦何苦呢。

他周子舒难道还怕死吗？

只不过这一路上平添了不少羁绊，他扪心自问，真的放不下也不愿放下了。

温客行倘若阿湘不愿……

周子舒她已经不是阿湘了。

周子舒淡淡开口，温客行不再言语，气氛一度降到了零点。

他不愿意承认她的阿湘，他从小娇养大的宝贝，真的真的已经不在了。

温客行是，我都知道。

温客行可即使我都知道，我也希望那丫头过得好，希望她能够幸福。

温客行阿絮……你知道的，就算她只是长得像阿湘，我也不会放着不管的。

周子舒淡淡点点头，张开怀抱将他轻轻拥入怀中，伏在他耳畔，闭上了眼睛。

周子舒我也是。

周子舒所以……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温客行阿絮……

周子舒揉揉他的脑袋，眼眶微微泛红。

周子舒这辈子，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成岭表示不敢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