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

现代设

学生会长怜&学生花

三岁年龄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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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蝉鸣盖过其他所有喧嚣，阳光钻过树梢缝隙洒进教室，温暖灿烂。

“会长。”身旁的少年突然放下手机，转头向他看过来“玩不玩游戏？”

“什么？”谢怜停下手中的笔，随手翻了翻手头还没处理完的资料“什么游戏？”

“这个游戏叫‘是不是’，就是说我想一个问题，你来提问，我只会回答你‘是’或者‘不是’直到猜出来为止。”

谢怜想了想，这游戏听起来好像挺有意思的，他又看着少年眼中闪烁着期待的样子，便轻笑起来，点头答应。

花城笑起来，这种笑容谢怜熟悉，多半是打好了心里的算盘，也不知这回是想了什么主意。

摸了下耳边的红珠，花城看着谢怜，本是说玩游戏，却流露出认真的神情“这是一句话，我很想对你说。”

近乎下意识的，谢怜心头一颤，仿佛心底隐隐约约有了期待和猜测，又被自己否认、唾弃，他躲闪着不敢直面，心头绕起的杂乱情感被自己粗暴剪断，尽力整理自己的飘忽思绪，专注起该思考的问题。

“那这句话你没对我说过？”谢怜调整着自己的状态，尽量平和正常地问道。

“是。”花城点头，顺手拿起谢怜搁在桌上的笔在指间旋转起来。

视线落在花城手中的笔上，谢怜没来由有些紧张“这句话很重要吗？”

“是。”花城转头看看窗外，火热的太阳没有丝毫要收敛的样子，持续炙烤着大地。

谢怜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少年，心头仿佛平静湖面坠入一颗小石子，漾开一圈圈涟漪。

“你，这句话不对我说也不要紧吗？”谢怜下意识抓了下衬衫下摆“既然这么久都没说的话。”

“不是。”花城低头，把笔放回谢怜面前的资料上，拿起自己桌上的笔，抬手往一旁的草稿纸上画了一条线，仿佛同时划清了某种界限。他不由得皱起眉，沉默了一会儿才再次开口“是也不是。”

谢怜看着白纸上显眼的一道黑线，心口突然闷闷的，巨石堵住氧气的来路，剥夺着他顺畅的呼吸。谢怜下意识拿起修正带，探过身拿走花城桌上的白纸，将黑线抹去，他莫名感觉心头舒畅了些，轻轻摩挲着修正带的痕迹——终究不是原来那平整的白纸。但至少没有了黑线。谢怜看着那痕迹出神，末了又将它放回花城面前，点了点白纸，示意花城去看。

花城一愣，抬手摸了摸修正带划过的地方，心头酸涩、喜悦与忐忑一并涌起。

谢怜划掉的，是他们身份的界限，还是他们关系的界限？

“是也不是……”谢怜琢磨这花城的回答，再次询问“那你害怕告诉我？”

“是。”

花城呼了口气，不去看那桌前的白纸，偏过头不知神色。

他出身贫苦，父母双亡，从小就被骂做克星，人们都嫌他晦气，孤儿院里的摸爬滚打使他揣着一颗真心唯唯诺诺。谢怜出身优渥，不论是学习还是人品，所有人对他总是赞许。女孩子送来的、包装精致的情书和巧克力总在各个节日堆满他的书桌与抽屉。这样的两个人，如此天壑鸿沟，是这么轻易可以越过的吗？

“跟我有关？”心中的猜测渐渐变得肯定起来，谢怜的语气几乎有些急切。

察觉谢怜语气的变化，花城有些疑惑又感到担忧，万一被讨厌了该怎么办。万一挑开了中间隔着的帘布，他们可能连现在这样坐在一起，玩一个游戏都做不到了。于他而言，谢怜仿若是神明一般。

“是。”

“跟我们俩有关？只跟我们有关？”谢怜往前微倾，认真又专注，看着花城，仿佛心中已有了答案。

“是。”花城躲避着他的眼神，纠结，心脏有些抽痛，跳动速度快得危险，密密匝匝的复杂情感编织成网将他笼罩其中。

“是，我喜欢你？”谢怜笑了笑，笃定了自己的答案，伸手掰过花城的肩，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此时却窘迫又无措。

“是。”花城调整了好一会自己的心情，这么快就猜出来了，这么明显吗？他，又是怎么想的呢？他会觉得自己恶心吗？

花城抬头看向谢怜，对方眼中并没有梦中将他惊醒、使他惊恐的厌恶，而只有认真，温柔和笑意。花城面对着这样的目光，心头温热，一股酸涩泛起，心头阴霾却也消散，他的泪水浸湿了眼眶几乎落下，大脑空白起来，平日的能言会道被扼住，只是讷讷地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你。”

四个字在齿间打绕，人间美好又何尝不是少年心动的诗篇，他认真得仿佛在诵道信仰的经法“我喜欢你。”

谢怜看着眼前的少年，夏日的阳光偷偷溜进教室，洒落在他身上，披散着柔和的光。少年的眼眸中是一腔热忱，是敬仰痴慕，对他爱戴如神明，又像个孩子讨到一颗糖的惊喜。

“那你知道吗？”神明笑着开口“这句话我也很想对你说。”

“我喜欢你。”

信徒拥到他的神明，他落在了自己忠诚的追随者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