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羁见此心道想就想,这副惆怅的样子是想做什么?
虽然出来放风,但宣羁和裴茗也没去哪里,在山顶待了一会就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宣羁想可能以后没机会骑这么好的马了,不如趁这个机会跑个痛快,想着又跑了起来。
裴茗这次也不追了,反正下山的路只有这一条,宣羁骑着乌追也不可能从乱石堆和灌木丛里找出另一条路来。
忽然众人听到乌追从远处传来一声嘶鸣。
其他人以为乌追是跑过瘾了发出开心的信号,只有裴茗脸色突然变了,驾马追了上去。
宣羁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乌追怎么这会四肢乱跳像是踩到钉子一样,怎么都停不下来,他怕被乌追甩下来赶紧将自己整个身子都固定在马鞍上,乌追这下跳得更厉害了,甚至隐隐有癫狂的状态。
“宣姬。”
“乌追你快停下来。”
裴茗从远处赶来就看到发狂的乌追想要把宣羁从背上甩下来,赶紧让乌追停下来,但平日里。乖巧听话的乌追这会却像听不见一样,一定要将身上的人甩下来。
“宣姬我数一二三你放开缰绳。”
裴茗见到马鞍上有血后心里明白乌追发狂的原因。
“好,一、”宣羁想问为什么,但想想都什么时候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二!”
“三!”
“三”一出口宣羁马上放了缰绳,而裴茗也趁这个机会把他从乌追身上抱着跳了下来,他们的着落点是一个陡坡,陡坡上的石块虽然没有“一川碎石大如斗”那么夸张但也锐利无比。
宣羁和裴茗双双从陡坡滚落下来,他有铠甲护身还好一些,但裴茗的情况就不好了,他将宣羁抱在怀里用全部的身体替他护着锋利的石块,衣裳都被石块割得破破烂烂,裸露的部分渗着鲜红的血丝,更严重的是他腰间有一道狰狞的伤口,那是被陡坡上一块突兀出来的石块割伤的,他怀里抱着宣羁来不及躲闪又不想让宣羁受伤便硬生生撞了上去,伤口深可见骨正汩汩流血。
两人滚到了坡底,宣羁从裴茗身上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沾了一手血,他知道自己没有受伤,看到这一手血的时候就知道是裴茗的,低头果然看到裴茗紧闭双眼,脸色十分苍白。
“裴茗你快醒醒。”宣羁看到裴茗腰间的伤口一下子慌了手脚,他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裴茗你快醒醒啊,再不醒我可就不管你了。”宣羁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眼泪一下子不受控制就流了出来打在裴茗的脸上。
裴茗因为疼痛轻轻呻吟了一声才慢慢张开眼睛,倒不是他身子差,而且腰间的伤口疼痛无比寻常人就是痛也痛醒了,只是他在落地是后脑勺被石头磕了一下,造成他短暂的昏迷,这会是被宣羁摇醒的。
“你有哪里受伤了吗?”裴茗睁开眼第一句话就是问宣羁的情况。
“我很好,你受了很重的伤,等等我马上上去找人救你。”宣羁说着准备爬上陡坡去叫人。
“你是为我哭了吗?”裴茗却浑不在意地摸了摸脸上的泪水,苍白俊朗的脸上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没想到有一天你也会真心实意地为我哭一场,这个伤受得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