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子,没事吧!”高兴担忧道,掺着陈景曜的右手松开,接过信,一看内容,讶异,“陆白,公孙谨举荐?”
“由赵毅进言请封挂帅!陆白,不简单呐!突然凭空冒出担任楚军元帅,绝非偶然!”高齐深深说了一句,语气坚定。
陈景曜眸色闪烁,颔首接道,“陆白此人一身浩然正气,内力深厚,武功高强又通兵法谋略,只是,为何楚国朝廷、叶洪会同意直接让他帅?”
他想不通。
“噢……!看来我们遇到对手了!”高兴有些跃跃欲试了,这可是他们难得一遇的对手!
“小心些,这个陆白是个难缠的。”看着自己儿子这个兴奋样,高齐叮嘱一句。
“唿唔……唿唔……唿唔……”
风,吹得周围树叶“沙沙”作响。
白斌步步小心,环视周围,见无人跟踪,遂翻墙入一间民宅。
找到一房间,进去,白武和公孙谨正静默坐着,一言不发,白武紧握的双手,显示出其的紧张。
“爹……!”白斌见到白武,心情很是激动,十年未见呐!
白斌自幼就与父母分离,已经十载。这么多年,白斌每月也会写信诉说他的求学生活情况,每每都念及珊珊、白母和白父等,他们怎么样!每年也寄一张自己的画像回家。
但,当真正见到血亲时,明明心里万般思念,此刻却不知该从何说及。
“我儿……!”白武心里真的也激动万分,右手抬起准备抚摸白斌面颊。
记得这样的动作是十年前白斌离开时的不舍!如今见面了,却手足无措。
最终,白武变化手势,手掌拍在白斌肩头。“好!我儿小斌,好样的!”
白武的声音一直都颤抖着,眼圈也微红。白天他们见面时还是陌生人,上下级将领的关系。
“爹……!”白斌感受着白武难以言说,双臂回抱着白武,同样眼圈泛红,眼泪却始终忍着没敢滴下。
他拜师之前白武还是英姿勃发、意气风发,如今的父亲,却多了几分不甘,懊悔,沧桑。
他从没想,自己下山后楚国会变成了模样!
奸相窃国,诸多将领大臣被叶洪设计陷害,赵毅老将军、父亲和公孙叔叔他们竟会归从叶洪!父亲请旨戍守边关!
“大哥,贤侄,有话慢慢说!”公孙谨一旁看着也不是滋味,若非奸相窃国,他们父子怎么会不能正大光明地见面!
“公孙叔叔!”白斌恭敬对公孙谨见礼。
“好了,你如今是元帅了,这像什么样子!”白武嗔怪,却也没有指错。
“是,爹!”白斌知道白武不是真的怪他,也就顺他的话接下去。他是白武长子,公孙谨是他父亲义弟,也是长辈,自该见礼。
白斌三人聊了许多,生活等,如今怎样!
“爹,公孙叔叔。”白斌想了想,他还是得把心中的疑问说出来才行,“叶洪勾结外邦,害死浩天国主,既然其王位得来不正,为何还要效忠于他?还有赵毅,听说当年为归顺叶洪,就是他亲手将玉龙太子劈下山崖的!”
他气愤赵毅的作为,对赵毅怀恨在心,可又想不明为何赵毅会推荐他为帅。
白武与公孙谨谁都没有回答白斌,白斌心里更是奇怪?!
白武是真的不想让白斌介入。公孙谨看了白武一眼,见白武向他打眼色,也没说原因。“哎!贤侄啊,此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白武严声叮嘱,“你要记住,我们的责任是守护楚国,不能因叶洪窃国就改变忠心,反叛!”
“是!”
好吧!
他们二人不愿说,白斌也不加多问,能让他们死守之事也绝对非比寻常。
白斌自与陈景曜一战后,也仔细调查陈景曜与高兴的底细,都与他所听闻差不多。
陈景曜,现陈国大王最小的儿子,能力智谋出众,是几个儿子中最骁勇善战的,已故彭王后所出。
高齐,背景不详,只知最初他是陈景曜生母、已故彭王后的亲随近卫,彭王后死后,他就一直跟着陈景曜,后来陈景曜领兵上战场,他也一直冲锋在前,陈国烈焰军之名最初就靠他打出来。五年前退下后方,其子高兴子承父业,也很有威名,但不可否认,烈焰军的确很强。
接下来一个多月,两军皆无大动作,但大小的刺探袭击始终不减,但陈军始终都未占得便宜。
终于,陈景曜约白斌在凌虚小山一战,一场。
楚军军营帅帐,白斌集合将领商议此次作战行动。
“陈军势必在这个峡谷埋伏!”
“就这边的这个峡谷,两边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个埋伏的好地方!”
有将领见白斌静静听着众人没有说话,问道,“元帅,您怎么看!”
“你们讨论完了吗?”白斌问了一句,见众将领默不作声。白斌才道,“你们都能想到,难道陈军就不会想到吗?”
“这个垇口。”白斌指了指山地地形,凭他对陈景曜所掌握的情况了解,陈景曜非枭小之人,为人处世光明磊落,行兵打仗、兵法谋略可谓年轻一辈的佼佼者。
约定到凌虚小山一战,陈景曜必不会设伏,但不一定猜他会在峡谷处设伏,所以,他一定会率军直接开战。
这个垇口不显,陈军未必会注意,即使注意,以他们这么多年行军打仗来看,很大可能认为一般都不会在此设伏。故他们在此设伏可阻断陈军的退路。
众将惊讶看着他,原本众将以为白斌说不能设伏,哪知白斌竟在垇口设伏。白斌不理会那些将领,开始布局排兵。
果然,到了约定之日,仍旧陈景曜高兴领兵而至。
“元帅,探子来报,陈军兵马大概有三万多!”
公孙谨与白武一直陪同白斌行兵布阵,白斌的确表现得十分优秀。
“三万多!?”白斌眉头一皱,见陈景曜高兴身影已出现在眼前。
“陆元帅果然守信!”陈景曜见白斌只有一万兵马,有些诧异,不过随即想通,峡谷必定还有伏兵!
“小王子不也很守信吗!”白斌听出陈景曜这话什么意思,反讽。随即明白陈军还有一万在哪!
自古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粮草是军队的后盾,既然自己都能在此设伏,为何陈景曜就不能断了他们的粮草!还好他让父亲守着后方,虽然他也做了防备,但陈军突袭,他们也要损失惨重了。
高兴神色有些恼怒,转动手中银枪,哼了一声,“当日你重伤小王子,那今日,让我高兴来领教领教陆元帅!”
高兴二话不说,手中银枪顷刻向白斌刺来。
白斌立即接招,高兴下手更是狠猛,白斌自是感到了,不过,他也不惧,也招招反击,两人势均力敌,长久打下去必是两败俱伤。
白斌立即上马奔走,高兴不见犹豫的上马追去。
陈景曜一直不解现状、见白斌转离,猜到山谷有了埋伏,而高兴却当即追去,当即下令,“高兴,有埋伏!我们撤!全军撤退!”
高兴见这时白斌逃走之样,哪听陈景曜什么意思。心想着为陈景曜重伤报仇,准备擒拿白斌。高兴步入山谷,就见楚军将士,方明了自己被埋伏了!
高兴正准备决一死战,听到陈景曜夸赞的声音突然从后冒出,“陆元帅果然好计策!”
陈景曜领着两三千将士进入埋伏圈,不得不说白斌真的比他毫不逊色!虽然派兵伏击了他们的粮草,但自己却是中了埋伏。
白斌只是笑笑,并未答话,他只率领一万将士已让陈景曜起疑惑猜出他的想法了!他行事光明正大,也不惧说辞!有一万白武账下的精兵守卫粮草,还有近两万在垇口等着。怕是双方这次都要损失惨重。
“彼此彼此!上!”白斌也不磨蹭,当即下令。一万楚兵冲出,陈景曜带来的几千将士也反应过来,都一致喊,“保护元帅冲出去!杀啊……”
陈景曜与高兴也迅速加入其中,白斌身为主帅,以身作则,也不断斩杀陈军士兵。
烈焰军“融入”楚兵,已看不清双方厮杀,只有不断的士兵倒下。
与此之时,撤退的三万烈焰军也遇到了白武及垇口埋伏的两万楚军,身后又有五万楚军,被前后夹击。
“将士们,我们冲!”军中其中一位将领丝毫不惧。
此时,凌城楚军粮草大营,也遭遇了一万烈焰军的突袭,好在白斌事先做了守备调整,陈军刚准备毁掉粮草,就被楚军发现,两军再度交战。
白斌对上高兴,两人再打成胶着状态。公孙谨虽在京城呆了十来年,但对上陈景曜也不落下乘
“公孙将军果然宝刀未老啊!”陈景曜对公孙谨比对白斌要松不少,此时还有心情侃侃而谈的模样。
“去你娘的宝刀未老!”公孙谨粗口骂了一句,真心讨厌陈景曜,他还不到四十岁,老什么老!
被这一分心,陈景曜就找着机会下手,“呲”的一声,剑锋刺入公孙谨的肩头。
“公孙将军!”白斌见公孙谨受伤,担心的喊道,准备奔向公孙谨,却被高兴快速拦住,挡住高兴对他的攻击。
“将士们!撤!”陈景曜趁白斌分心,高声喊,陈军边抵挡楚兵攻击边撤出山谷。
白斌没有立刻追击,而是派人先送公孙谨回营医治。
陈景曜出山谷时就感到不对劲,到了垇口明了,陆白竟在这个再平常不过的山垇也设了伏兵!
陈景曜咬牙看着埋伏的楚军士兵,该死,是他轻敌了!
高兴不等陈景曜的命令,直接再带着逃出的将士与楚军再陷入厮杀。
终于结束了战斗。
楚军有五万人围攻,陈军仍有一万逃出,楚军也损了一半。突袭粮草的烈焰军折损了千人,但楚军也损伤了近五千。
尽管如此,楚军仍旧很是兴奋。
“元帅大智啊!此战我们楚军虽然也折损了三万兵马,但陈国也损了近三万,重挫了烈焰军呐!”此战是陈楚对战以来,将士们第一次打了一场大胜仗,皆士气高昂。
一连数日,楚军将士皆情绪高昂。
白斌却是忧心忡忡,听到那些将领之言微微皱眉,想现在楚军将士这激情兴奋的模样,也不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