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陈楚战事

“是啊，珊珊，以后可不要把自己的生命当作儿戏，只要你没事，保护好自己，好好地不让我们担心就好了！”司马玉龙也附和道。

白珊珊低下头调皮吐了吐舌头，“哦”

“珊珊，我们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无论何时你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司马玉龙见白珊珊这由自心底的轻松，释放自己的天性，是他巡行天下这些年从未见过。

也是，毕竟自己总想着寻找母后的踪迹，又有案件和政务处理，哪有这样轻松的时刻。

“不过，这次你的确不该替我当这一剑。”

听司马玉龙的语气，赵羽望向司马玉龙的目光移在白斌身上，感觉是有什么细节忽略了，尤其不该挡剑这一句。他也不明白，听司马玉龙解释。

“小斌出招虽狠，并无意伤我性命，只想试探而已，即使那一剑刺中我，除了能让我出点血，我不会有任何事。”

司马玉龙看着白珊珊，语气很是无奈。“反而是你，珊珊，你飞身挡在我面前受这一剑，若非小斌本无伤我之意，或他力道再重些，你就不只昏迷，不可能这么快醒来了！”

这姑娘总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呢！

即使自己受伤也不愿见珊珊受伤。

司马玉龙才自责，又不忍说珊珊不是。

赵羽也心中明了。国主告诉过他与白斌交手时的情况，尤其刚才与白斌相谈过程中，知白斌的胆识，气魄，也不亚于国主，怪不得白斌出招狠厉却并无伤命之意。

“啊！真的？那你们……”白珊珊惊得不可信的表情：你们在逗我玩吗？害我白担心了！

“是啊，当时那不明就里的人啊，就……”白斌笑笑，逗白珊珊。

“哥，我当时不是见你们那样不明事情真相，担心天佑哥与你受伤嘛？你们都是我最亲的人，难道要我见你们交手还任由不管啊！”

白珊珊眨巴眨巴眼，抬眸看着白斌，在挡剑之前没有认出哥哥，只是担心天佑哥。

也不能说知道哥哥的身份后就忘了哥哥啊！

白斌一噎，得，被自己妹妹数落了，无语啊！

司马玉龙赵羽看着也微微笑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珊珊，这几年珊珊的心其实很是压抑。

“哥，你当年离开家后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爹也不告诉你的行踪，娘也不知道！”白珊珊突然想到这件事，目光疑惑，看着白斌的神色亦不解。

司马玉龙、赵羽倒有些疑问白珊珊的话。

白斌放松地一笑，回忆，解释。“奸相窃国那年，我拜无量大师为师学艺。十年前，我下山，才知道在我离家拜师后，叶洪就勾结外邦窃国。而爹自听说当年国主之事就远离京城，到北境戍守边关，那次回来两个月我就离开了。”

“叶洪王位本就得来不正，朝堂上曾忠于浩天国主和司马王室的大臣多因不认叶洪的统治被叶洪设计杀害的杀害，贬谪地贬谪，也有和赵老将军一样臣服的。因齐天大王在几年后去了，新继位的西岐国君撇清了当年叶洪勾结齐天大王攻楚之事，叶洪大怒之下与西岐断了交道，又派兵攻打西岐，那场仗打了四年。”

司马玉龙听此，微微叹息了一声，“打仗，受苦的终究是百姓啊！”

白斌也深感惋惜，“是，因战乱流离失所、失去亲人、家庭的百姓数不胜数。当时，叶洪窃国之初就收了诸多将军的兵权，朝堂上的那些将领多是有勇无谋、贪生怕死的鼠辈，最后我楚国十五万大军全部覆灭。”

“除了西岐，北梁、南理实力也强，易守难攻的秦安，逐渐崛起的陈国也将楚国视为‘宝地’。因与西岐之战元气大损，国威骤降，叶洪竟下旨一个月内征兵二十万！”

在场三人听到叶洪之做法，皆是一副“竟然如此”的震惊。

“叶洪刚愎自负，因与西岐一战大败，转而将矛头指向陈国。”

白斌继续解说。“当时，陈国军队是极负盛名的陈小王子陈景曜挂帅，结果我军领兵元帅及数名将领被陈军活擒，叶洪暴怒，下旨将爹调离楚梁边境，命爹统帅其手下三万大军协助破陈，若不能击败陈国，就自刎谢罪！”

“怎么会？”白珊珊听及此有些激动，又思虑道，“当年我以为是知道哥回来，爹才派人送我们回南海。可当时为什么没有听说任何打仗的事？哥，你怎么知道？”

司马玉龙也疑惑，有些奇怪了，他也不知道此事。

赵羽想到自己知道的事，出声解释，“公子，关于楚陈交战的事，我无意中听说，也查过相关记载，但史书并没有打败的记录。当年领兵挂帅的是时任陈国大王膝下骁勇善战的小王子陈景曜，还任陈国第一猛将高兴为先锋。那十年，陈国军力如日中天，陈小王子陈景曜所领的军队更是战无不胜，西岐、北梁更曾数次败于他手！”

“竟有此事？”司马玉龙眼眸闪过惊讶，他完全不知情。

“是，只是叶洪当年下令销毁一切有关战败之事迹，凡是妄论者，格杀勿论，也就没人敢谈论！我也是公孙叔叔告知我，才知晓！”白斌也感慨，叶洪的做法太过残忍。

“哥，那之后呢？”白珊珊急问，后面还发生了什么？

“当时，叶洪下令打仗一事不得声张，消息封锁得很严密，而爹已受令调兵往战场。师父飞鸽传书告知我才知晓，我听师父嘱托，不以真名解救爹，化名陆白，由公孙叔叔举荐，通过朝廷考察，封我为二路元帅，任命公孙叔叔为副帅，领兵征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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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白斌领兵三万前往凌城，比白武率领的三万大军迟了三日。大军会合之日，白斌还未与白武相认，陈国先锋高兴就在叫阵。

到了战场，白斌不做停留，直接召集将领于主帐议事。

那些将领都私语着，看白斌的状态尽是不屑与不耐烦，谁也没想到叶洪会让一个十几岁的小子挂帅，这让他们的脸往哪儿搁！

尤其听到叶洪的圣旨，让白斌接管包括白武帐下，一起的一共八万大军，显然他们根本不相信白斌一个十七八岁、从没上过战场的小年轻。

白武看着默不作声，其实他有些担忧白斌控制不了这个场面，只见公孙谨看向他点头，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本帅知道，诸位将军皆不服，国主怎会让我一个毛头小子挂帅！”白斌朗声道。

听到白斌这句话，众将心想：知道你还这么正大光明的说？

“不过！不服也得给本帅闷着，因为你们无能！”

白斌看出诸将的不屑与嘲笑，蔑笑一声，平稳之声忽急转而下，“不过短短月余，主帅被擒！五万大军竟然被打得只剩两万不到！陈军竟损伤不过千人！各位将军还真是‘扬我军威’啊！”

白斌对那些将领看不起，满是不屑的语气，浑身散发凛冽摄人的气息也震慑到众将。

被白斌的气场震撼，在场之人除了公孙谨和白武，纷纷默默低头。

“既本帅接掌帅印，也不管你们之前的所作所为如何，但即日起，谁敢忤逆本帅的命令，就军法论处！”白斌果敢说自己的要求命令，气势锋芒尽显。

底下的那些将领见白斌看出他们的心思，也有些尴尬，各个面红耳赤，看着白斌十七八岁的年纪，气势尽显，那股子摄人的气压完全压得他们喘不过气。

外面敌军还在叫阵，营帐中诸将暂息了争论。

“陈国如此叫嚣，那本帅就灭灭他们的气势！各位还是乖乖看热闹吧，高挂免战牌月余……蠢败无能！”白斌信心满满，语气带着轻视，目光幽深地看着众人。

这话更是让不少将领都不敢抬起头来。

“陆元帅，叫阵的是陈国第一猛将高兴，您这样贸然出手，怕是不妥啊！”有个老将担心现在战场的局势，也担忧他们楚军新上任的年轻小元帅真的对不了高兴。

“那高兴可不是好对付的，五年前高齐退下后方，他就顶替了高齐的位置上了战场，当时他才十岁，所以，别看他现在只有十五岁，他……”

之后还有陈景曜呢，这两个都是十来岁就上战场了，两人的战场经验都丰富着了，总之，就是不相信陆白能对付高兴和陈景曜。

也是真的担心陆白不是这两人的对手。

明白老将的意思，白斌朝老将拱手作了一礼。“正好，就让本帅会会这陈国第一猛将究竟如何！”

白斌眼神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看着底下这群将领熙熙攘攘，语气平淡，但嘲讽之意丝毫不掩。

“你们这样缩头缩脚的，如何成事！”

白斌“哼”了一声，看向白武和公孙谨，做礼恭敬道，“白将军，公孙将军，烦请二位为我军压阵！”

“是！”公孙谨立即脱口应答，他相信白斌侄儿绝不口出狂言，心里对白斌和陈景曜高兴两也不断对比分析，是棋逢对手啊！

白武看到白斌少年风发，意气昂扬，魄力实足，心中很是欣慰。

知此时绝不能与白斌相认，见到自己亲儿子在眼前却装作不认识，心里也不好受，拱手哽咽道，“但凭，元帅吩咐！”

陈楚两军阵前对垒。

陈国第一猛将之称的高兴叫阵许久，不见楚军人来，皱眉，转头看向后方，只见一锦衣男子向他颔首，高兴又继续高喊。

“怎么，莫不是知晓我们烈焰军的厉害，不敢出城应战了？！不过，也是，尔等鼠辈，上战场也是替我们烈焰军送人头了！还是快快投降吧，别替你们那簒国无道的昏君卖命了！……”

高兴询问的目光看向那男子，虽隐在军中，身无盔甲，服饰看似平常，但相貌俊美非凡，衣料配饰皆是上等，气宇恢宏中透露着王权盛气。

高兴听他做事，明显，他就是陈国小王子——陈景曜。

旁边站着一个男人，看着不过不惑之年，实则他近天命之年，立在陈景曜一旁，气如洪钟，丝毫不输气势。他就是高齐，高兴之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