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化告别

凌轩的身体一点点的羽化，消失在空中。秋月夜缓缓站起来，飞身向下，白袖一挥，一大片瓦洛族人倒地，暗夜也被伤得不轻。

“我说过，伤害我可以，但不准动我身边的人！”秋月夜冷声道，“本来我不想赶尽杀绝，是你逼我的。”

暗夜知道现在继续留着长留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于是带着冷凛霜和瓦洛族离开了。

秋月夜闭了闭眼，狠声说：“传我命令，集结各派，围攻瓦洛族！”

一个时辰不到，各派聚集在瓦洛族门口，秋月夜右手拿着剑，双手抱胸站在最前面。一袭白衣，增添了几分冷度，令人不寒而栗。

大家静静地等待，秋月夜始终未说一句话。摩严耐不住性子，上前问道：“师妹，我们这里大部分人的修为连普通的瓦洛族人都打不过，这样岂不是让他们来送死？”

秋月夜淡定地说：“师兄放心，我不会拿大家都性命开玩笑。”摩严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笙箫默拦住了：“师兄师兄，师妹她有自己的考量，放心吧。”摩严只好作罢。

瓦洛族内部：“报！魔主，秋月夜带着仙界各派……”暗夜抬手，示意他停，冷哼一声：“不自量力。”

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黑光，暗夜，冷凛霜，还有许多瓦洛族人聚在各派面前。

“秋月夜，带着仙界来陪葬吗？”暗夜不以为然。

秋月夜冷笑：“你别以为没有光耀剑我就弄不死你！”暗夜大笑：“就凭你们？”

“我一个就够了！”说完飞身向暗夜攻击。冷凛霜不敌秋月夜，几下就被打成重伤。秋月夜本想一掌了结了他，但想到凌轩，她犹豫了，一挥手，冷凛霜飞了出去。

暗夜也被她打伤了，秋月夜趁机喊到：“师兄！”白子画会意，支会各掌门布起结界。

“啊！”秋月灵大叫一声，昏了过去，紧接着被秋月夜的掌力吸了过去。

“师妹，你干什么？”摩严喊到。洵祯也不淡定：“姐姐！你做什么？”

秋月夜不管他们，自顾自地吸取秋月灵的内力。一旁的暗夜看到这，心下了然，他的猜测果然没错。

趁着秋月灵的内力没被吸完，暗夜赶紧起身，向秋月夜攻击，但太晚了，这是送死。秋月夜一个转身，右手食指，中指相靠，利剑一般刺向暗夜。

“我说过，我要你为我父母，为我的族人偿命！”话音刚落，暗夜的身体化作飞灰，消失了。

秋月夜和秋月灵从空中缓缓落下。

“小夜！”笙箫默反应过来，向空中飞去。慕容洵祯也飞身上去接住秋月灵。

“小夜？”笙箫默微微晃动怀里的秋月夜。她艰难地睁开眼，微微笑笑，“师兄，对不起……”

“你别说了，我带你回去。”笙箫默准备横抱起秋月夜，却被制止了。“师兄，不用了，我知道自己的状况，光耀剑的威力比悯生剑大多了，我不可能活下来。”

“秋月灵是圣灵使者？”白子画意识到。秋月夜点点头：“暗夜攻打长留，看似想夺取十方神器增强功力，其实他是为了证实我妹妹的身份。这件事，只有我和母亲知道。”

“光耀剑不是只有圣灵使者才能使用吗？”摩严问。秋月夜摇摇头，“光耀剑需要圣尊和圣灵使者才能召唤，但启动，需要两人中的其中一人。”

秋月夜笑到：“暗夜死了，瓦洛族就此泯灭，天下也算太平了，我也对得起我母亲了。”大家沉默，不知说什么。

秋月夜看向笙箫默：“师兄，有两件事，麻烦你帮我。”笙箫默急忙说：“你说。”

秋月夜转头看向冷凛霜的位置：“我答应过凌轩，留他一命。但今后他不能留在仙界。师兄，请你替我拔出他的记忆，废了武功，转世到人间，找个好人家。”

笙箫默含泪点点头：“好。”秋月夜侧头看向月灵，“还有从今日起，斯克家族圣尊之位，由秋月灵接任。”说着，从腰间摘下圣尊信物，交给慕容洵祯。

“洵祯，照顾好她。”

慕容洵祯点点头：“姐姐，放心。”

“师兄，我想跟你单独待会。”秋月夜想用仅存的最后一丝气息，与笙箫默说说话。

“好。”说完，横抱起秋月夜，抛下众人扬长而去。来到箫月山。

“师兄，以后我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秋月夜气若游丝。笙箫默抱紧她：“小夜，为什么？你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保住你妹妹？你有没有想过我？”

秋月夜笑到：“她是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不能让她有事。”一滴泪，滴在秋月夜的墨发上。

“师兄，以后再找一个，我想，以你的条件，应该有很多姑娘抢着想嫁给你吧。”秋月夜只能这样缓解抑郁的气氛。

“秋月夜！”笙箫默怒了，“你想都别想，我笙箫默要娶，只会娶你一人。”秋月夜笑到：“有这一句话，足够了。”

清风吹过，梨花飘落，落在笙箫默肩头。秋月夜抬手，捏起一朵，笑了：“此生有你，我很满足。”

慢慢闭眼，身体越来越轻，像羽毛一般，她，消失了……

梨花开得再美，风景再好，没了那个一同欣赏的人，再好的良辰美景也是空谈。

师兄，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