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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你是我的雁过无痕

自从杜雁答应容与教他弹琴之后,容与每天便有理由光明正大的去找杜雁了。

  然后每天出门前,容与竟然会问:“本王穿这一身雁儿会不会喜欢?”

  这他哪知道,容一抚额,他回答道:“王爷您不管穿哪一身都好看?但杜姑娘一向是不在乎的。”所以啊!就算王爷您穿成花孔雀也没用啊!不,有点用,杜姑娘会怀疑您的眼神。

  “好吧!”

  容与有些失望,他想靠美色迷倒杜雁的计划就此夭折,雁儿她好像是一点都不在意这些。

  “雁儿,你的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啊?”

  容与一来的时候,便听到了这首他从来没听过的曲子。

  “《云锦》”

  杜雁道。

  “这听起来像是一个人的名字。”容与没了起初的那种兴奋,能让杜雁用名字命曲的人,一定不一般。

  “对,云锦。”

  杜雁脸上露出了难得的怀念与悲伤:“我与他相逢年少之时,他是我喜欢过的人。”

  这句话对于容与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他满脑子都是雁儿有喜欢的人了,她喜欢一个叫云锦的人。

  他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难道说雁儿你不要喜欢他了,喜欢我好不好?

  但是,这不可能发生的。他心底堵的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匆匆逃离。

  于是王府的人便看到容与心情极好的出去,却是失落的回来。

  这是发生了什么?

  容一他们不解,然后就看到王爷把自己关进书房。容与在干吗?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练字。可这次无论如何也练不下去,他满脑子盘旋的都是杜雁的话。

  我有喜欢的人了,但不是你。

  他突然就松开了笔,然后喊道:“容一。”

  容一立马出现在容与面前,他单膝下跪,问道:“王爷有何吩咐。”

  “你去给本王查一个叫云锦的人。”

  他突然就想看看,能让杜雁放在心上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他,到底是哪里比不上?

  “是。”

  容一应下便飞身离去了。

  但容与现在不知道,他们根本就不需要比啊!活人怎么能和死人比。

  容一去查了,却并没有什么收获,容与突然就有些庆幸,他在想,这是不是杜雁为了疏远他而骗他的话,但转念一想雁儿并不是这样的人。

  于是他去了,决定去找杜雁问清楚。

  “雁儿。”

  容与唤道。

  “你喝酒吗?”

  杜雁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

  这倒是让他愣住了,差点儿就让他忘了他来的目的。

  容与没有回答,但杜雁也不需要容与的回答,她自己从别院的树下挖了两坛酒出来,并道:“祖父当初喜欢喝酒,我便为他学着酿了两坛,但祖父没有等到。”

  “便一直埋在树下,今天我请你喝,一醉方休。”

  杜雁看着容与道。

  “好。”

  容与点头。

  杜雁是真的喝醉了,她靠在容与怀中,哭了,容与听见她说:“我真的好难过,可是从来就没有人知道。”

  “嗯。我知道。”

  容与突然就觉得,他太不了解杜雁了,不知道杜雁为什么难过,不知道杜雁需要什么,而他想要问的那些问题没有必要了。

  但他没问,杜雁却主动说出来了:“她说她的小少年,是自己害死的。”

  容与不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但他却知道,这些年来杜雁一直在愧疚,然后变得不接纳任何人。

  从这一天起,容与再也没有纠缠过杜雁了,不是他决定放弃了,而是他想要思考,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走进杜雁的世界。

  都说活人争不过死人,但在他看来,只有活着才有机会。但现在雁儿一看就还沉浸在过往,不管他怎么做,都只是一厢情愿。

  但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在入夜之时,也会悄悄的守在杜雁房间的窗前,直到天亮才离去。

  杜雁在容与来的第一天就知道了,所以通常也是一睁眼到天明。

  容一都不清楚,怎么好端端的就变成了这样子?他暗暗猜测,他家王爷一定是被拒绝了,但王爷还是放不下,所以在每一个晚上,他偷偷的来,又偷偷的走,反正是不敢见杜姑娘。

  其中,苏让也来找过容与,说他遇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女,但真命天女已经要嫁人了。

  容与一听,这比自己还要惨。两人各自诉苦一番,又一起喝的烂醉如泥,然后被自己的属下给背了回去。

  事情的转机在一个月后,北境又来犯,容与奉旨要去边疆了。

  他希望杜雁来送他,但他又怕杜雁不来,一想到这一走,就不知道会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容与还是忍不住去找了杜雁:“雁儿,我要走了。在三日后,我走了,你一定要好好保重。”

  语气中尽是不舍,说完,他还塞给杜雁一个木雕的小人,这是他自己,其实他做了两个,杜雁的那个还是留给自己吧!

  “这是我之前做的。”原本他早就想送的,但知道杜雁有喜欢的人他就放弃了,但他现在要走了。

  “这是你自己?”

  杜雁有些迟疑的问。

  “嗯,相识一场,送给雁儿留作纪念吧!”

  容与道。

  杜雁收下了,容与心中乐开了花,面上却没有丝毫表现,他甚至有些可怜的道:“雁儿,我们也算是朋友吧!我去边疆的时候,雁儿能不能来送我。”

  虽然已经见了一面了,但他还是想要杜雁去给他送行。

  “好。”

  杜雁答应了。

  三日后,城门口。

  容与骑在马上,他在等杜雁,而杜雁也依言而来,远远的看了杜雁一眼,又想到不知何时能回来,容与突然就有一种冲动。

  他下了马,来到杜雁面前。

  “雁儿。”

  他先是轻声的唤道。

  “嗯。”

  杜雁轻轻点头算是给他回应,容与问出了自己藏在心里的问题:“雁儿,若是我回来之时,你还未嫁,我娶你可好。”

  然后在原地等杜雁的回答,杜雁没有回答。

  容与明白了,他最后深深看了杜雁一眼,上了马头也不回离去了,在心中道:雁儿,好好保重。我会回来的。

  望着容与离开的背影,杜雁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她想说的其实是我突然有点舍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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