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时有时无,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费了好一番功夫,意识逐渐清晰,眼睛也终于可以睁开了。
眼前似轻纱遮挡,看不真切,脑海中天旋地转的。
沈怡萱我这是怎么了,在哪儿?
沈怡萱这是我的声音吗?怎么这么的空灵,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还没完全清醒的大脑,自然觉察不到周围环境的不对劲,她的问题注定是得不到答案。
片刻过后,视线慢慢清晰起来,映入眼帘的是黄沙洗涤过的天空,一轮泛着白光的太阳高高悬挂在天际。远处几颗高大的古树点缀在一望无际的枯草中,四周的枯草离远了并没有多高,近处才知枯草深至腰际。
目之所及之处皆是被不知名的物种盘倒的枯草,一片一片的,更让我毛骨悚然的是周围撒落着不知是何物的碎肉,枯草上被溅的血液已经干枯泛着暗红斑斑点点。
所有的事情都透着说不出来的恐怖、诡异。
本来应该值得高兴的事,这是我目前为止,在这个泛黄黑白世界里见过最鲜艳的颜色,可是我却高兴不起来,宁愿从来没有见到过。
乌鸦呱呱……呱呱……
四下寂静无声,只能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猛然听到煽动翅膀伴随着鸣叫声音闯入耳中,心跳都慢半拍跳动。
沈怡萱真是活见鬼了,乌鸦哪里来的
乌鸦是那么黑丑的鸟,从外观上看,乌鸦从头到脚全都是黑色,仅在局部有绿蓝色或深蓝色的光泽,在这里只能看到黑色,站在古树的枝上呱呱叫。
身子因着眼前一系列,不停的冒着冷汗,汇集一起从脸颊滑落,大脑死机一团浆糊不能思考。
沈怡萱是下雨了吗?为什么没有看见雨点落下?
无意识的伸出手缓慢抬起抚上脸颊,原来不是雨是细汗凝结成水滴从下颚滑落,滴溅到胸前肌肤上。
沈怡萱不行我要离开这里,对…先离开这里
听着自己仿佛从很遥远的距离传来的空洞声音,颤颤巍巍,哆哆嗦嗦的话,身上冷汗冒的更多了。
正准备迈步向着血迹少的方向走去,不知何时起风了,风一吹本就被冷汗浸湿的衣服霎时一阵冰冷,冷意似从骨子里钻出来的。
风吹过枯草带起的莎莎声响,似利爪划过骨头的摩擦声,四下无人甚是惹人惊恐。
身体像是被定住一样,只能看见远处的枯草剧烈的晃动,传来莎莎声,由远及近的向着面前而来,古树上的乌鸦停止了鸣叫,安静的停留在树枝上。
沈怡萱谁……是谁……在哪里?…
我听见自己用着颤抖的声音问道,眼睛瞪的很大,身体不能动弹,脑海里慢慢被恐惧侵蚀。
狮子……吼吼……吼吼……吼吼……
终于露出庐山真面目了,是一只非洲雄性狮子。身体十分强壮,腿又粗又直,眼睛细细的炯炯有神,发出令人胆寒的光,头上棕色的鬃毛一扇一扇。
它张着带血的大嘴向着我走来,立时汗毛竖起,只剩无尽的恐惧…
求生欲望战胜了意志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不管不顾的向前冲去,只要稍微慢一点,仿佛就能闻到来自狮子身上的血腥味。唯有催促自己不停的快速奔跑,在一望无际的枯草中绝望的奔跑着,可是无论我跑到哪里都逃脱不掉狮子的追赶。
更绝望的是满地大片大片的血迹,被撕碎残缺不全的尸体。
沈怡萱呼呼…呼呼…这回总算是拜脱它了吧
正当我感觉欣喜摆脱它了时,殊不知此时它正在我身后,能感觉到口水掉落在我身体上冰冷的触觉。
缓慢僵硬的转动着头颅,向后看去,泛着寒光的眼睛,闪烁着锋利光芒的利齿。
最后的印象停留在狮子张着大嘴向我扑过来。
沈怡萱啊!呼呼…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床,熟悉的环境,没有诡异恐怖的画面。
沈怡萱还好还好,虚惊一场,只是做了一个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