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马腾指挥麾下十万大军浩浩荡荡从令居向东进发,跨过黄河。
不到三天,作为马腾先锋的马超统率着三万西凉骑兵已经进入了安定郡内。
安定郡治所临泾。
韩遂面色阴沉如水,看着马腾的借道信件一掌拍在桌案上。
“将军,马腾窥视我军久矣,此次前来借道关中,其中必然有诈。只怕这是马腾的假道伐虢之计,明为借道,暗取安定,将军万不可信马腾所言。”站在韩遂下首的成公英道。
“马寿成,”韩遂恨恨地说,“我韩遂岂是你刀板上的鱼肉!传令阎行,名他率军五万前据乌枝,不要放一个马腾军通过!”
乌枝县位于泾水北岸,西北方是凡亭山,西南方是开头山,泾水从两座山脉之间流过,乃是凉州打通安定的要道。
成公英是韩遂麾下少有的智谋之士,自然知道乌枝县的重要性,双眸微动,道:“属下愿随阎彦明一同前往。”
“好,有卿一同前往我可以放心了。”
韩遂站了起来:“如若马腾亲自提兵前来,我韩文约必然要和他拼个鱼死网破!”
长安城,大明宫。
李承鸾一袭龙袍端坐在龙椅上,看着面前争论不休的群臣。
“陛下,韩遂早有不臣之心,如今马腾反叛,正好让他们二人斗一个两败俱伤,陛下为何要发兵救援?”裴寂奏道。
“陛下,韩遂兵将皆不如马腾,如果马腾吞并韩遂,对关中则是一个威胁,陛下应该即刻发兵。”刘文静反驳道。
“臣赞同裴大人的观点。”
“刘肇仁的意见才是最好的。”
李承鸾按了按太阳穴,无可奈何地看向一言不发的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看到李承鸾的目光,于是谋划道:“韩遂既不能救也不能不救。”
此言一出,朝堂哗然。
上官婉儿平静地说:“此前韩遂率军投降之后,先帝命韩遂镇守安定用以监视陇西的羌人,韩遂在暗中与羌人交易赚取羌人的钱粮,招募士卒。此人素来有割据一方之野心,因此不能救。”
“那为何不能不救?”李承鸾问道。
“韩遂比于马腾,兵微将寡,他绝不是马腾敌手,如果韩遂迫于马腾压力而与马腾联合,则关中危急,因此不能不救。”
“那应该如何呢?”
上官婉儿沉吟片刻,看着面前地图上横亘在京兆和安定中间的新平郡,计上心来,缓缓说道:“陛下可以驻兵新平,令韩遂断了投降马腾之心;若是马腾兵败,则可以趁虚而入夺下临泾;若是韩遂兵败则可率军击退马腾,再拿下安定。”
李承鸾闻言大喜,但很快有些沮丧道:“好啊,只可惜奉先前往扶风平定叛乱难以抽身,哪位将军愿意前往?”
这时大殿之上,有两名虎背熊腰的将领站了出来,齐声道:“末将愿往!”
李承鸾急忙望去,这两人正是荡寇将军李傕和平寇将军将军郭汜。
李承鸾知道二人出身凉州,熟悉凉州地形,于是心中暗喜,道:“朕命李傕为主将,郭汜为副将统率五万精锐屯驻新平。”
“末将遵旨!”
天水郡,冀县西北方三十里处。
一座新设立的大营旌旗招展。
“好一座坚城,某强攻两日竟然不能攻破。”
越吉看着面前的地图道。
羌人出兵后不到三日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了天水全郡,独独冀县却始终没能攻破。
“元帅”俄何烧戈掀开帐幔走了进来,“我看马遵在冀县布防严整,绝不像此前我们拿下的那些城池那般,想必他背后必然有高人指挥。”
越吉点头道:“嗯,若是强攻,不知要在这里折损多少儿郎。”
“我有一个办法”俄何烧戈阴阴地说“汉人一直轻视我等,认为我等羌人少智谋,如今我等舍弃冀县直驱关中,城内兵马必然放松警惕,到时——”俄何烧戈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果然是条妙计!”越吉大喜,传令道:“全军放弃冀县,直奔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