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

韩温知的伤势情况很不好，设备不够，医护人员也检查不出来他受的内伤，只能大胆猜测他大概真的是内脏出血了，帮他简单地包扎好外伤

我快死了……韩温知如是想

韩温知你的通讯器在吗？

桑迟归谁的？……你在问我吗？

桑迟归片刻后才反应过来韩温知问的是他，他腾出一只手在杂物匣里翻了翻，翻到后随手朝后扔去

是实验体帮韩温知接住的

韩温知帮我联系陆知锦

实验体低头捣鼓起来，好半天后，通讯器发出电流声的戛然而止，陆知锦不耐烦地声音传了出来

陆知锦有什么事？快点说，我正烦着呢

韩温知宿舍楼里徘徊着很多怪物，你们尽量躲好别出去，别让它们发现你们

陆知锦……你现在在哪里？怎么和桑迟归一起？

韩温知说来话长，还是不说为好

陆知锦我知道了，你照顾好自己

陆知锦没有提出要去找他，这让他有点意外，但这确实是他想要的结果

把通讯器还给桑迟归，韩温知闭目靠在座椅上

桑迟归刚刚那个不是小蝴蝶吗？为什么这么急着让我开车？不等他上车吗？

韩温知他现在是欧阳芜那边的，想抓我去当实验体——欧阳芜是这场病毒的制造者，也是欧阳琅博士的夫人，欧阳零的母亲

桑迟归欧阳博士的夫人制造了病毒，然后欧阳博士再研究血清，然后欧阳零是欧阳芜的女儿……也就是欧阳博士的女儿？！这关系好像有点乱啊

桑迟归你要不再说详细点？

韩温知哪乱了？

桑迟归皱了皱眉，透过后视镜和医护人员对视了一眼，后者面无表情地竖起来小指

医护人员桑队长，我也觉得不乱

桑迟归……那他为什么不之前就抓你？

话语出去后，半晌都没有得到回应，桑迟归轻咳一声，医护人员会意，挪过去检查韩温知的情况

医护人员桑队长，韩队长他、他没有呼吸心跳了！！

桑迟归吓了一跳，手握着方向盘猛地转了个圈，车一个急转弯差点撞上旁边的建筑

桑迟归你说什么？温知他挂了？！

得知韩温知死在了自己车上的那一刻，桑迟归仿佛看到自己的头被陆知锦砍下来挂在了歪脖子树上，无风自动

……

韩温知感觉得到自己死了，但他意识没有消失，他身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一个少年站在他面前，歪着头朝他友好地笑着

那张脸太熟悉了，熟悉得让他有些陌生——那是年少时的他

长相还很青涩，并没有完全长开，身高也比现在矮了几厘米

韩温知你……？

少年张了张嘴，声音很轻，他凑了过去，他听到这个少年模样的自己说了一句话：

“我不是很喜欢现在的一切，包括人和物。”

“我们要杀了他们，杀了丧尸和人类。”

韩温知我们？

少年笑着点了点头：“对，我和你。”

韩温知有一瞬间的沉默，他眯着眼看着少年，猛然一脚踹翻他

韩温知我们一起杀了他们？我去你的！

少年歪了歪头，长相开始模糊起来，再变得清晰时，已经是陆知锦的脸了

十七岁的陆知锦的脸，是他最初见到的那个陆知锦的脸

“那和这样的我呢？”少年如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