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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守月的语气完全放松下来，好像在诉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芳月的理智告诉她鹤守月应该已经放下来了。但是她的情感上有点不太愿意接受，鹤守月如此轻易的就放弃了自己。但是更多的是疑惑，他态度转变的太快了，快到让她不得不深意。

但她还是决定开口，因为她知道无论如何自己又不会死，而死亡不正好是自己所应应期盼着的吗？

“一生之间，你的欲望增长了很多。我只是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你动身去东岛找忠行的时候，我才发现不对。可我也施术探查了你的魂魄，并无异样。你的言行之中皆是失去了最重要之物之后的模样，所以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性。所以我在不断的试探你。”

鹤守月只是搂紧她，“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呢？只要你问我，我没有什么不能跟你说的。你终是不信我。”

如果是以往的话鹤守月的语气应该是委屈哀伤的，但此刻她的语气只有平静，平静。

这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最后一刻的宁静。芳月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无论怎样自己都不会改变自己的计划，无论怎样他都看不破自己的计划，也破坏不了自己的计划，这场暴风雨再猛烈又伤及不了自己，又破坏不了自己的东西，何必在意他呢？

“何必在意。”这轻飘飘的一句话，仿佛是对自己内心不安的安抚，又好像是在对着眼前之人所说。

“你说只要我问，没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的。”芳月微微推开他一些，仰起头对他说。见他没有什么反应，知道他在等自己接下来的话，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见他还是没有反应。便歪着头对他说，“那我要你做的事情，你也都会做。我要祸蛇降世，我要你成为继我之后下一任封印。”

鹤守月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内心到底是怎么样的了。他一开始听到公主说，他自己并没有吃下人鱼肉，他感觉自己的心要被撕成两半了，自己的整个人也要被撕扯两半了。从那一句他从来没有吃下人鱼肉开始到现在自己好像在不断的重复被五马分尸的过程，可是在听说公主还是要这么做之后他好像忽然平静了下来，他只想静静的感受怀抱里这个人的温度，他是确确实实存在的手上，怀里，耳边，还能秀到公主身上，那令自己无比安心的体香提醒着公主还活着，他就在自己的怀里，就在这里。

他又感觉自己的魂魄好像脱离了自己的肉体。因为他好像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了，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一个“好”字。

他在想这是自己所说吗？自己为什么会说好？自己为什么会同意公主的计划？难道是因为自己想长生不老？难道是因为自己恨公主欺骗了自己，恨公主丢下自己一个人？

他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他什么都不知道，对一切都不知道，对这世间万物没有一瞬间的怜惜与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