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拾叁：难辞其咎

“你现在，是打算把所有事都告诉我了吗？”马瑞看着刘萧潇问。

马瑞听到刘萧潇的话，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发觉她有些畏惧之感。想到她之前的一些猜测，她都开始有些不想让刘萧潇说了。

刘萧潇看着马瑞，一字一句道：“没错，今天，你想知道的，我都会让你知道。”

不等马瑞有什么反应，刘萧潇就又开口了，她微微笑着说：“先吃饭吧，吃完了，我们慢慢说。”

马瑞压下心中的怪异之感，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吃完饭后，刘萧潇神情十分复杂的说道：“当年，你父亲的死，我难辞其咎。那天，海叔的身份被人发现了，六叔知道后，只是让人把海叔找到后绑起来，带去他面前。”

“之后的事，我后来去问了Cherry。他说，海叔没有为自己辩解，反而是斥责他们。其实，海叔只要为自己辩白一二，看在过往的情谊上，六叔或许就会相信他。就算是不信，也会留他一条命。可海叔，不为自己辩解就算了，还把话说到了那个份上。”刘萧潇看着马瑞，淡淡的笑了下，道，“瑞儿（儿是儿化音），你知道我为什么过去不问Cherry那天发生的事吗？因为我不敢问，我不敢听。我是那次在医院，你问了我这件事后我才问的他。”

“我不敢问，是因为，当年，是因为我当时走神了，一直在门口发呆，等我回过神来，你爸爸已经死了。如果我当时没有走神，我也许就能够救下海叔。如果我去求六叔不杀他，就算是海叔说了那样的话，但看在他们的情谊上，只是把海叔关起来，六叔应该还是会答应的。”

“但，我走神了。所以这件事，我难辞其咎。”刘萧潇抿了抿唇，才继续说道，“好在，六叔终究是看在了他们曾经经历过的生生死死、血雨腥风、患难与共上，看在过往的情谊上，没有让人折磨海叔，只是让人给了海叔一枪。”

刘萧潇这话一出，马瑞心中甚是复杂，这个答案，她宁可刘萧潇从没说过。过了片刻，她冷静过后，看着刘萧潇问：“你，当时为什么会走神？”

“我八年前，告诉你，我只听到海叔说，‘当我注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回应着我。’这是真的，其他的，我也的确是没听清。”刘萧潇低着头，脸上尽是苦涩之色，“海叔的这句话，我师父死前也说过一句类似的，所以我一听到这句话，就愣住了。后面，我是被枪声给惊得回了神。”

刘萧潇自嘲的笑了笑：“可是，我就算回过神来了又怎样，海叔还是死了。”

马瑞眼眶湿润的看着刘萧潇，问：“所以，我爸就这么死了。”

“对不起，关于你父亲的死，这是我的责任。如果不是我，你父亲也许就不会死了。”刘萧潇低着头道。

“和你没关系，杀我爸的又不是你，你和我道什么歉。”马瑞咬牙切齿的说，“我要怪，也是怪那帮毒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