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办。
日子还得过。
–
江沅柒睡醒了。
眼里的光暗了下来。
窗外的月色不见了,悄然声息地离开了。和她的期待一起离开的。
这家医院的走廊尽头是被锁住的,就算你出房间随意走动,也离不开医院。
从窗户跳出去?
窗户外边底下全是罂粟花。
带刺的。
不知道哪来的小鸟儿,飞来陪伴她。
它瘦小的身躯钻了进房间“啾啾,啾啾”地叫着。
江沅柒你在哪来的?
它只是绕着江沅柒转圈,没有说什么。
它自己来的,没有别的鸟儿,没有父母,也没有家。
–
已经不知道来这是第几天了,江沅柒已经习惯了每天喝药。
倒是这家医院对鸟儿厌恶得紧,总是驱赶鸟儿,
江沅柒只好把那只鸟儿偷偷藏起来。
她有一个直觉,对于时间的直觉。
每当她藏好鸟儿不久后,就会有人送药。
依旧是没有经过同意。那个女人又进来了。
这次的药是俩碗的。
“咕咚咕咚”喝完了药,那个女人就离开了。
她也没关门,也不担心江沅柒逃跑。
也不知是不是床底太闷还是这里太寂静,她找不到她的鸟儿了。
江沅柒啾啾…
江沅柒啾啾…
她一遍遍反复又小声地叫着。
找不到它了。
看了眼还未关上的门,江沅柒咬着唇纠结。
纠结着纠结着,倒是隔壁房间发出了鸟叫,虽然不大声,但在寂静的这里显得很大声。
江沅柒连忙下床,没有穿鞋,跑了出去。
隔壁的房间的门露着一条缝隙,她悄悄地走过去望着。
全黑色布置的房间里有一个男孩,一个没有表情的男孩。
他头发是黑色的,衣服是黑色的,眼眸也是黑色的,也亮亮的。
他坐在那儿,没有声音,也不动,如果不是眼睛在眨,就像是座雕像。
他的指尖停着一只格格不入的鸟儿,就是她那一只了。
江沅柒你好…
想起男孩昨天大声的叫声,江沅柒咽了咽口水
谁能想到这个安静的男孩经历了什么,才会发出那样的喊叫。
江沅柒请问能把我的鸟儿还给我吗?
那个男孩没有理她,只是低眸看着鸟儿,眼里的光在流转。
江沅柒大胆了一点,走了进去。
她没有穿鞋子,所以声音比较轻。
可男孩却往里面缩了缩。
江沅柒站在床前看着他,不再走近。
他观赏着鸟儿,眼里仿佛有星辰大海,也有花草树木,有整个世界,也有自己。
但只有他自己,也只有他自己的世界。
一切与他都不相干,他就看着鸟儿,静静地看着鸟儿。
江沅柒你好?
没有得到回应。
隔壁的门突然被推开,很大声。
使她心之一颤。
“那个丫头跑哪儿去了”
江沅柒听到后,就躲在男孩的床底。
拜托…千万不要找到她!
他们很快冲进了贺峻霖的房间,随意乱动他房间的东西,最后看中了他手指上的鸟儿。
他们一步步走近,把男孩拖了下来…
“贺峻霖!这里不能养动物!”
“之前你养的那只鸟儿就不说你什么了,现在还养着一只!”
她看见了。
那个叫贺峻霖的男孩,被扯了过去。
被他们无情地打下了一根针。
针管里的药不知道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