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月是被玄月的鸽子吵醒的,此时她正在失乐园玄月的卧室,床头柜上的花瓶插着蓝玫瑰,有些花瓣飘到枕边。
是今早把她抱回来的吗?还没有惊醒她,真是难为玄月了。
门锁转动的声音,卡门端着早餐进来,放在桌上之后低低地唤了一句沧月大人。
“玄月呢?”沧月随口问,桌上是两人份的早餐。
“大人在处理公务,说等您醒了陪您一起用餐。”
倒计时三天,三天过后,玄月便无法左右她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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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想做的事或者想去的地方吗?”
“不是你来定?”
“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哦?真的?”沧月挑眉,“酒吧夜店赌场,这些都可以,你陪我去?”
“胡闹!”玄月皱眉,他听出了沧月话里的轻佻和不正经。
“大人,有沧月大人的信件。”伊峙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进来吧。”
蓝色信封,右上角的邮票是普罗旺斯的薰衣草小镇。
沧月娴熟地打开信件,是贪狼寄过来的。
“沧月大人,不日后是我的第*场演唱会,若您有空,可否来听听?”
信件里面还附上了两张票,是给自己和玄月的,时间正好是明天。
沧月已经记不清这是她多少次收到贪狼的来信了,贪狼作为巨星,这样一张演唱会门票价值不菲,只是她从未去过。
玄月直勾勾地盯着沧月,似乎想从她的表情读出来些东西。沧月被他盯得受不了,直接将贪狼的信件递过去。
“你之前都去吗?”
“当然,从未落下。”沧月随口说。
气氛又凝重了一些,玄月有些不满,敢情在自己没回来的时间里,有不少人觊觎沧月。
“既然去了那么多次,这次不去也无妨。”玄月正准备把信件揉了丢到垃圾桶,却被沧月一把拦下。
“这是贪狼给孤的,你又有什么资格处理?”沧月瞥了一眼玄月,顺手把信件放口袋里。
“你不是问我想去哪吗?孤就想去听贪狼的演唱会,怎么,不愿意?”沧月靠在椅子上,俨然一副挑衅玄月权威的模样。
玄月没说话,直接对上了沧月的眼睛,红瞳波澜不惊,沧月看不清他是什么心情。
“好,我陪你去。”低不可闻的一声叹息,玄月最后还是妥协了,无论如何沧月旁边还有自己,给不了别人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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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色的灯光,蓝色的背景,这是普罗旺斯的一个舞台,沧月和玄月的位置在二楼,贪狼寄过来的是一个小包间的双人票,视野极佳,可以将舞台尽收眼底。
贪狼的出场自是伴随着阵阵欢呼,如浪潮一般席卷整个观众席,吵到沧月都觉得脑袋疼。
“都说了别来,看,头疼吧?”玄月走到沧月身后,捂住了她的耳朵,沧月一脸嫌弃,却没有躲开。
长夜漫漫,终有一别勿念莫回首
零星意胸中翻涌不肯休
隔风光唱锦绣
新城十里遍栽杨柳
只是一生最好不肯留
……
长夜漫漫,自当孤星望月照北斗
君可知我寄人间雪满头
霜凝衫风盈袖
新城十里再无杨柳
从来眼前难见梦里求
(河图《长夜梦我》)
沧月随手翻了一下节目表,连接计算机的大脑迅速找到了所有的歌曲,皆是对故人的怀念。他还是在想着小沧月吗?
“最后一首歌,依旧是那首《好久不见》,赠予我的一位故人。”
我们回不到那天
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
在街角的咖啡店
我会带着笑脸,挥手寒暄
和你,坐着聊聊天
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
看看你最近改变
不再去说从前 只是寒暄
对你说一句,只是说一句
好久不见
(陈奕迅《好久不见》)
沧月曾无数次地想过若是某天玄月回来,她会以怎样的心情去见他?却没想过她要帮他复活另一个人。他们之间没有终于重逢的喜悦,没有微笑着说“好久不见”,只是相顾无言。她真的帮他复活了另一个人,而她已经不知自己是心如死灰还是此心尚温。
啪!
她拍掉了玄月的手,反正演唱会已经完了,她也不觉得吵了。玄月挑眉,觉得这个丫头真是一个白眼狼,需要自己的时候倒是听话,不需要自己的时候就这样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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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台,这里是演员们化妆和准备的地方,贪狼作为大明星,自然有自己的化妆间,隔绝了外面的一切,这里分外安静。
“没想到啊,沧月大人!您终于肯来听听我的演唱会了。”贪狼转了两圈,稳稳停在沧月面前,摘了墨镜,笑得恣意又张扬。
“少贫。”沧月面无表情,她一向不喜欢别人在她面前不正经,而贪狼是唯一一个能在她面前不正经而她又不反感的人。
贪狼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瞥见沧月身边的玄月,“怎么样啊,堕天使的首领,我的演唱会不错吧!”
“还行。”
“切!你可是第一个说还行的人。”贪狼似乎有些不满,他起身,从玄月旁边经过,低低地说了一句,“照顾好她。”
“去见见我的粉丝了,你们自便!”他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