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此时却不急了，在楼梯口站了一会儿才开口叫道：“蓝湛。”
蓝忘机闻声扭过头，眼神中有一丝惊恐，看清是他时才慢慢缓和，微微笑道：“你来了。”都没有问他什么时候到的。
魏无羡也没多说，看看墙上的时钟正指着凌晨两点，回道：“是啊！你怎么回这么晚？”
“嗯。”蓝忘机本来拿了根烟，没找到火机，看魏无羡下来又顺手把烟放进了盒里。
魏无羡瞟一眼桌子上的烟盒，想到自己白天在这里空落落的感觉，知道那是蓝忘机排遣寂寞的方式，不禁心中有些隐隐的难过，说道：“烟还是少抽点好。”
“嗯。”蓝忘机面部微微牵动，眼睛望着前面的烟盒，露出一个好看的表情。
魏无羡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周围的空气中散发酒味夹杂着烟草味以及各种乌杂的气息，他大概看到了蓝忘机在ktv或者酒吧里的模样，眼里有一种莫可名状的忧伤。
“我先去冲凉。”蓝忘机迅速起身，似乎不愿意魏无羡捕捉到他身上的气息。
“嗯，你头已经好啦！”魏无羡若无其事地把注意转移。
“差不多了，你先坐下。”蓝忘机说着几步就跨到了楼上，再出来时，手里拿着睡衣。
洗手间就在客厅的一侧，幽幽的兰花香伴着哗啦啦的冲水声透过门缝弥漫到了客厅，掩盖了刚才的烟酒味，魏无羡的心也随之舒展了许多。他嘴唇轻轻一抿，把脖子里带的一块玉观音取了下来，那是一块白色的羊脂玉，是小时候妈妈一次去新疆旅游时给他带的，与他的肌肤接触了二十几年，如今像一块乳酪一样温润丝滑，摸起来油润细腻。
蓝忘机带着散发着淡淡兰花香味的水蒸气走了出来，看到魏无羡手中那块在灯光下发着朦胧乳白色光的玉观音，饶有兴趣的问道：“很漂亮，你带多久了？”
“二十几年了吧！妈妈说可以保平安，我想让它以后陪你吧。”魏无羡看着蓝忘机，真诚无比。
“你已经带那么久了，我怎么能拿走。”蓝忘机推托道。
“我的工作没有危险性，倒是你……，希望它能保佑你不再受伤。”魏无羡低头抚摸着那块玉，用极低却又清晰的声音说道。
蓝忘机没有说话，用毛巾搽拭着头发上的水珠。
“带上吧！”魏无羡伸手把玉递了过去。
蓝忘机盯着魏无羡停在半空中的手看了片刻，最终伸手把玉接了过来，在掌中抚摸一会儿带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魏无羡欣慰的笑了笑道：“这次回来会休息几天吧！”
“回来看看，后天就走，工作做完以后有的是时间，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昨天来的，你～是回来看我有没有来么？”魏无羡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觉得这话有点唐突，一只手不自觉地按住胸口，唯恐它跳动得太过激烈，可是他实在忍不住想知道，在没有碰面的时间里，他有没有被记起。
蓝忘机垂眉不语，嘴角微微牵动却没有说出一个字，空气有点凝固，魏无羡胸闷得有点儿窒息，突然很是懊恼自己的冲动，他深吸一口气，努力用俏皮的语气挤出几个字：“哈哈，开玩笑呢！”嘴角的肌肉扯得那么牵强，连他自己都觉得笑得好假，急忙低头掩饰。
“是的。”蓝忘机总是那么出其不意，魏无羡瞳孔不自觉地张大，心脏跳动得更加激烈，却没有要窒息的感觉。
夜已很深，两人就这么坐了许久，最后魏无羡打破沉默：“蓝湛，你的工作需要多久能完成呢？”
“不知道，或许一年，两年，或许许多年。”蓝忘机目光坚定，看魏无羡时却又透露出些许愧疚。
“等你忙完，我这边应该也站稳了，到时卸下责任，把工作交出去，就可以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了，聘请你来帮忙如何？”魏无羡自言自语地说着，眼中充满憧憬。
“好。”蓝忘机这次回答的很是干脆。
“你明天没吧？”魏无羡问道。
“没有。”蓝忘机回。
“那就好。”魏无羡抬头看看墙上的钟已经指向凌晨四点，反正已经接近黎明，不如就坐到天亮吧！这是他最珍惜的时光，还好他白天睡了一觉，他明天去接小姨，蓝忘机可以休息。
“你，有事吗？”魏无羡心里正计算着，蓝忘机突然问道。
“哦！上午一点小事，我白天自己休息过了，你不累就好。”魏无羡笑笑回道。
很快，天色从微明到大亮，“天亮了，真快。”魏无羡起身伸个懒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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