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7月,典雅古朴的布莱克老宅又一次迎来新的生机。
沃尔布加现年六十岁,在从前的膝下孩童长大成人之后便在管理布莱克的事务方面退居二线,这几年来在出入各种宴会的机会增加的同时,一直以严厉耐心的态度直到小天狼星和希尔芙做好家主和家主夫人应尽的事,她同时关心着孙子的教育,四岁的孙子巴特尔吉乌斯——她更愿意唤他作杰斯——跟小天狼星小时候一样淘气爱玩,小脑瓜由于继承了他的父亲和母亲优良的智商整天都有新鲜好玩的点子冒出来,缠着德拉科一起玩,而长他一岁的德拉科也没有尽到堂兄的责任,一度让两家的家养小精灵抓狂。在几个月前,得知希尔芙的怀孕消息时,她是惊喜的,毕竟如今的纯血子嗣十分难得,尤其像是他们这样同一家族内部的结合,只不过希尔芙身上还流着一般日耳曼人的血呢......她之前一直知足的想,有一个孙子就够了,虽然这显得相当单薄......只不过此时的她觉得这一切都只是她因为担心而作出的不必要的臆想,这样想着,沃尔布加美丽依旧的脸上浮现出微笑,刀削般的冷冽褪去后,她身上多了份柔和和母性美。
在等待的过程中,沃尔布加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其实内心是相当的焦灼的,她抿着嘴微笑地看着小天狼星如同4年前在门口踱来踱去,在医师宣告的那一刻如蒙大赦地冲进去。
“夫人,是一对双胞胎,哥哥和妹妹。小家伙们长得可真漂亮,哈哈,该说是布莱克家的就是如此。”布莱克的常驻医师终于从紧闭的房门走出来,对沃尔布加说。
阿德里安和安塔芮丝。这将是这对可爱的双胞胎的名字。
沃尔布加点点头,转头看了眼奥莱恩,后者朝她微笑,挽上她的手。
“走,去看看他们。”
沃尔布加内心的柔软和温暖不断放大,一切的一切只落下一个“嗯”。就足矣。
“杰斯,去看看你的弟弟妹妹。”
可真是奇妙啊,雷古勒斯因为要照顾临产的妻子最近没来,谁能想到孩子竟然同双胞胎同一天出生。雷古勒斯虽然不是第一次做爸爸,但由于塞西莉亚比较孱弱的体质又着实紧张起来,一旁的柳克丽霞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好奇地看着自己的弟弟,模样可爱极了。她马上就要三岁了,是全家人的心肝宝贝。
“就叫博尔洛斯·菲尼亚斯·布莱克。”
小天狼星在雷古勒斯回来的时候拍了拍弟弟的肩,两个被吓怕了的男人一致认为不能再让自己的妻子受苦了,两兄弟在这件事上想法出奇的一致。沃尔布加没管他们,她忙着去看可爱的孙子孙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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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狼星是在空无一人——有人也知趣离开——的斯莱特林休息室看到眼眶红红的希尔芙的,原来,平日里会放魔法机关捉弄他的、舞会上永远是众人瞩目的焦点、端庄优雅的布莱克分家主(很快就不是了)的少女也是会如此的脆弱,她微微颤抖的下巴、下垂的眼睑以及比平日更加苍白的脸,都狠狠揪着小天狼星的心。她手里的书翻开的那一页的一脚被水润湿,是他的小希尔芙的眼泪吗?他从来没看见过她流泪,他的小堂妹哭了?这是一件对他来说很新奇的事情。只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他只是伸出手臂把她揽进怀里,希尔芙发出轻微的吸气声,她抬起头,小天狼星定定的看着她。
“还生气吗?”他俯在希尔芙肩上对着她的耳朵悄声说,立马感受到怀中少女抗拒似的推了推他,但并没有什么作用——小天狼星继而环住她的腰。
“还有点,”希尔芙实话实说,对上小天狼星含笑的眼睛,又略微红着脸——说是“略微”其实是希尔芙的自我认知,她只是觉得脸有点烫而已,应该表现得没那么明显吧。殊不知,即使一点红晕,在她白皙莹亮的皮肤上是多么的明显而可爱动人——这让小天狼星愣了愣神,“本来姑妈会发出请帖,在圣诞节假期的时候举办舞会同时宣布...”她在这里停顿了一下,神色有些不自然,小天狼星则是煞有介事地故意要听她把未尽而旖旎的话给说完。
“宣布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小天狼星亲昵地揉了揉希尔芙的发顶——手感一如既往的好——手背立马遭到希尔芙轻轻的拍打
“逗我玩呢是吧?”希尔芙冷冷地看向他,挣扎着想起身。
小天狼星心里着实打了个寒噤,他真懊悔,刚刚甜蜜的氛围好像因为自己说话过头了而被打破,他是知道希尔芙的性格的,只不过刚刚她的模样太好玩了,他忍不住。
“好好好,我知道错了——”小天狼星双手举起作投降状。
“我离开之后,你做了什么?”希尔芙抱臂看着他。她也对小天狼星的性格心知肚明。
“害,我就觉得他们太吵给所有人都施了个锁舌封喉,本来还想把波特教训一顿的,格兰芬多的院长来了——”,小天狼星厌烦的“啧”了一声,随即无奈的摊摊手,“扣分加禁闭,唔,你瞧,真公正呀——不过希尔芙你放心好啦,妈妈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小天狼星没有说“麦格教授”“教授”,而是说“格兰芬多的院长”,足以感受到他的气愤和不满,在他心中,对方只是代表着“格兰芬多”,是霍格沃茨的副校长,所以也是邓布利多那一派的人——他对那个充满巨怪和泥巴种的阵营厌恶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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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芙近些天感到的不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强烈。从贝拉送来的书信来看,她已经对黑魔王着迷了,信里字里行间都透露出这一讯息,贝拉式的华丽带了点潦草的花体字絮絮叨叨着那位大人的高贵,向往的谈着那位大人将会带领纯血家族走向辉煌,在这里,她毫不掩饰的拉拢希尔芙跟随她的步伐一同信仰黑魔王的“消灭麻瓜”“维护纯血的高贵”的理念——希尔芙蹙起眉头,继续读着,虽然信得内容让她很不舒服。
一场暴风雨即将酝酿成形,它似乎极度的不耐烦,焦躁的向所有人证明自己的存在。
希尔芙一眼就看到《预言家日报》头版关于某一麻瓜小镇被神秘人阵营里的人一夜之间全部杀光,据记者观察,大街和房屋内部存在不少打斗的痕迹(麻瓜留下的)以及黑魔法痕迹,检查尸体后,医师表示麻瓜在死前遭受过最短也有十分钟的钻心剜骨——
她和小天狼星对视着,其中隐晦的情绪在一个拳头的距离悄悄地传递着。
不能再默然旁观了,该他们行动了。
14.
下一次的集会,他们在布莱克家族买下的专属讨论场所——霍格莫德11号——专门把这个话题敞开了说,之前不是没有讨论过,只不过眼下血淋淋的例子摆在面前,这个话题从每个人各自的构想,夹杂着自己对未来的企盼陡然转变沉重。阿法隆读书会的7位元老围坐在桌几,桌上依旧摆着可口美味的点心,但除了比较不明所以的巴蒂,没有人想要边谈边吃。
“我暑假的时候就问过爸妈,他们没有跟黑魔王有接触,只不过,去年的那次布莱克晚宴上贝拉硬要跟我聊这些,出于礼貌和自保,我没有正面阻绝她,只是给她了一个含糊的回复,也许是因为艾尔玛家族参加了布莱克家族的宴会,而布莱克,”特蕾西亚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小天狼星,“至少在旁人看来是一定会跟随黑魔王的,所以,艾尔玛的接受代表着对黑魔王的那一套并不抵触,我想她是这样想的。”
“贝拉在那天晚宴跟罗道夫斯跳完一支舞后就四处拉人,还拿着布莱克的名头来说话,她难道不知道她现在最多只能代表莱斯特兰奇夫人吗?”小天狼星不满的说,显然他人的偏见让他很不舒服,而碍于贝拉是过去的堂姐——其实现在也是,但嫁出去明显有些东西变了——所以没有明面上说什么。他对贝拉这个最年长的堂姐的认知,除了那张脸,莱斯特兰奇的第二姓氏,以及与他有点对着干之外,少之又少。对了,现在应该还要再加上一个,黑魔王的得力助手和狂热的崇拜者。想到这里他更心烦意乱。
“别这么说,”希尔芙温声劝道,她从前是很喜欢贝拉姐的,因为贝拉极其注重和关心布莱克家族的荣誉,只不过此时被黑魔王的演说给蛊惑,她是个典型的布莱克,也许是这个原因,在她出生后的几年,而她的父母还在霍格沃茨读书,沃尔布加姑妈非常喜欢贝拉这个孩子,她确实是一个典型的布莱克,对于家族、纯血、荣誉那一方面的她比任何人都说一不二,而黑魔王在外自吹自擂的“斯莱特林后裔”又是那么的吸引人,这对于极端的纯血主义者是一个致命的诱惑,很可惜,纯血世界里不乏这种人存在,也很可惜,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莱斯特兰奇就是这样的人。
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其实是一个比较普通、追求物质和美满稳定生活的人,他骨子里有骄傲,他的姓氏也给他了骄傲的资本,如果黑魔王没有出现,他大概率会顺利地继承莱斯特兰奇庄园(拉巴斯坦在这方面并不感兴趣,也不愿意跟手足相亲的兄弟争这个家主位子,所以宁愿顶着别人给他的“能力比不过他哥哥所以争不过”的议论也不愿去管理这些事务,这一点倒和雷古勒斯出奇的一致),与拉巴斯坦和和睦睦地分家,每天和妻子贝拉甜甜蜜蜜,出入各种只有少数人能参加的宴会,舒心地活到很久很久。然而,显然贝拉不是这样想的,她对罗道夫斯的想法嗤之以鼻,她是个有野心的女孩,美艳冷冽的眼里透露出疯狂和崇拜,在罗道夫斯的劝说下唯二的情绪只会更加浓厚,她也不允许丈夫不跟自己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贝拉,如果黑魔王并没有像他承诺的那样带领家族走向辉煌呢?”
“闭嘴,罗道夫斯!”贝拉毫不留情地用一记魔咒将他打倒在地,随后再在罗道夫斯抖动的嘴唇上送上怜悯的一吻,“听着,别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了,好吗?你该庆幸你是个莱斯特兰奇,不然——”贝拉眼里闪过了一线晦暗不明的光,轻笑了一声。
照理来说,一个布莱克本家旁支的女儿,虽然是长女,但对于已经当上了莱斯特兰奇家主的罗道夫斯,地位还是在他之下的,虽然双方是夫妻关系。
扭曲的爱恋,在双方都被打上食死徒的烙印后病态地滋生着,贝拉似乎对罗道夫斯的顺从很满意,殊不知,这背后是莱斯特兰奇家主在深夜痛苦地抱住头,发出幼兽般呜咽的声音,几番激烈的挣扎后作出的妥协。
只要你喜欢。只要你能放肆的大笑。如果一声声的钻心剜骨和对方痛苦的挣扎能让你感到快感的话,那我也愿意站在你身边助力,时不时补上一道魔咒。
“......”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里德尔?谜?(Riddle,意为谜语)纯血中有这个姓氏吗?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还是哪个没落的纯血家族所以没被老诺特记在《生而高贵》上?不知道那群人是怎么想的,怎么随便就信一个血统不明的人?”小天狼星不满的发言仍在继续。
“妈妈说那个人的魔力也许只有邓布利多能和他相较量,再加上,”雷古勒斯说到这里言语中透露出一丝不可思议,“他是个蛇佬腔。”
这就像是个定时炸弹一样,它灵巧地待在桌几上,饶有兴趣地看着7人的反应。一瞬间大家都没说话。
“他是天生的蛇佬腔?”巴蒂结结巴巴地说。
“自然,蛇佬腔不可能学会。虽然我觉得这只是个没什么用的技能,起证明他自己是斯莱特林的后裔的作用罢了。”西弗勒斯补充道。
话音刚落,小天狼星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奇地看着西弗勒斯,“又怎么了?小天狼星?停止你用这种不礼貌以及痴痴傻傻的样子盯着别人。”
“西弗勒斯!你的阿尼马格斯不是蛇吗?而且阿尼马格斯保留着人的意识,也就是说,你只是顶着蛇的模样而已,相当于你也会蛇佬腔啊!你说的没错,这不过是个招牌而已,一下子就把他们给唬住了。再说了,若不是阿尼马格斯没几个人会,”小天狼星小小的得意了一下,“那阿尼马格斯的形态是蛇的人还会少吗?什么黑魔王神秘人,就是个魔力高超的极端纯血主义者,不过,他可能真的是斯莱特林的后裔了,那里德尔这个奇怪的麻瓜姓氏又是怎么回事?”
“去问问院长,黑魔王之前是霍格沃茨毕业的。”希尔芙淡淡的说,不要以为小天狼星一连串的猜测和发问并没有在她心里激起波澜,她现在脑袋乱作一团,一些大胆猜测在里面横冲直撞。
“有没有一个可能,极端的纯血主义者自己并不是个纯血。”之前一直没发声的歌罗迪亚忽然来了一句,希尔芙快速的看了她一眼。
“那可真是——”雷古勒斯小脸皱在一起,这个想法让他吓了一跳。
“那只会说明那个人更变态疯狂,这是心理扭曲的人的想法,自己不是纯血却又标榜那一套。”特蕾西亚认可妹妹的猜测。
“那跟随他的纯血巫师呢?他们若是知道了,那就不好了。”巴蒂说,支棱起下巴,似乎在想象那群纯血巫师得知真相后气歪的脸。
“哼,可是黑魔王把他的身世隐藏得很好,目前我们知道的这么点信息就是跟随他的人知道的。”西弗勒斯道,话虽如此,但他不屑的神色似乎在说“黑魔王的伪装迟早有一天会暴露”。
只不过,我们可等不起。
“好啦,看来拯救世界的任务就要交由我们几个人啦。”小天狼星笑嘻嘻地说,“我有把握认定黑魔王是个混血,麻瓜的话不太可能,主要是我不太能够想象——”他露出一丝古怪的神色,随即正色道,“首先,去向院长询问黑魔王的信息,然后再假情假意地跟贝拉他们好,让他们多透露点黑魔王的行径,把他那个不清不楚的血统查个清清楚楚!”小天狼星在7个人中已经是领导人的身份了,这似乎是注定的事,不得不说,这个行动力MAX的人很适合这个位子。
“第二个,可别把自己给陷进去了。”希尔芙担忧地说。
“我们一块儿,这样更有说服力:一方面不是一个人,这么多人主动询问肯定让他们那些苦于拉拢的食死徒大喜过望;另一方面,人多还会给他们一种,怎么说,不那么正式的感觉,而且我们平时也都玩在一起,他们高兴之余却不会立马叫黑魔王来,毕竟黑魔王看到的不是强悍忠诚的成年巫师,而是几个不知好歹、能力弱爆了的学生,面上也许不会很好看,这样一来,我们也不会被印上黑魔标记。黑魔标记可是要黑魔王亲自印上的。”小天狼星兴致勃勃的分析。
希尔芙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前思后想觉得还是太冒险了,但他们要走的这条路本就充满艰难险阻,这个时代不容许他们犹豫,在这个看似非此即彼的选择中,他们,一群含苞待放的十五六岁少年,在决计自己走出一条路的那一刻开始,命运的齿轮就不断的推着他们向前向前再向前,刻不容缓。
希尔芙的目光与小天狼星的相遇,她微微颔首,“我觉得不错,你们呢?”在别过眼去看其他人之前,希尔芙看到了对方盛满星空的银灰色眼眸瞬间染上了笑意,温柔的银河在其中静谧地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