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几个小时之前,邢克垒一行人驱车赶到劫匪消失的地方,河洛村。
赵警官邢队,到了,这就是河洛村。
赵警官监控就是在这个地方消失的。
赵警官从地图上看,再往南十几里,就是呼兰和山脉,东西绵延数千里,由于地势险峻,没什么村子。
赵警官一马当先,一边拉开车门跳下车,一边噼里啪啦倒豆子一般,把自己搜集到的所有信息都丢给了他口中的邢队。
邢克垒听着赵警官的话,没有打断他,他迅速的在脑海中模拟出这一片地区的整体地形图。
然后将墨绿色的风衣撩到身后,弯腰跳下车。
一下车,一阵冷风袭来,吹起风衣衣摆,衣服一角在风中猎猎作响。
邢克垒耳朵动了动,眉头皱起,眉峰双双挑高。
有些吵到他的思路了。
邢克垒去看一下车子的痕迹,再派几个人走访一下周边老乡,看看有没有见过照片中的白色轿车。
邢克垒一边熟练地安排工作,一边干脆利落地脱下风衣,折了两折挂在臂弯。
上身只剩一件白色半袖,下身依旧是帆布休闲裤和黑色军靴。
赵警官看到邢克垒的动作,打了个冷战,心里默默说着话。
邢队真乃神人也,这么大的风居然脱衣服,肯定是喧嚣的风打扰了他的思考。
赵警官邢队真是敬业,你们都学着点!
被提到的邢克垒没懂他的意思,倒也懒得追究,此刻他的脑子都被各种线索塞满了。
邢克垒对了赵警官,你们怎么能肯定这两个人就是金店案的同伙呢?
他手拿着的,正是监控当中一个画面的照片,上面一辆白色轿车,两个人影。
赵警官抓了抓头发,脸上浮现出纠结的表情。
赵警官不瞒邢队您说,我们接到了东城一家首饰店的报警电话,说有人抢走了他们店里的金貔貅,说是祖传三代传下来的宝贝,给人心疼坏了。一块被顺走的,还有所有的金饰。
邢克垒你说,所有的金饰?
赵警官是的,当时店里的监控都被破坏了。
赵警官我们从店里值班的小哥那得到的消息是,劫匪只有两个人,一男一女,都带了白色面具。
赵警官听他的表述,跟咱们之前的案子中劫匪带着的面具非常相似,所以局里主张并案调查。
邢克垒嗯,还有吗?
邢克垒一手叉腰,一手捞着衣服,眼睛注视着不远处正在做痕迹分析的警员,嘴上和赵警官对着话。
赵警官嗯有的。因为东城是老城,交通电网什么的还修的不是很好,监控什么的也有,但是不比市中心。
赵警官我们把能找到的监控都翻了,没有找到有嫌疑的人。
赵警官最后是在一个反光镜跟前的汽车行车记录仪里找到的可疑人。
赵警官不过我们也没法确定他们就是劫匪,只是列为参考对象而已。
这边说着话,痕迹检测那边已经快接近尾声。
赵警官今天看到您发来的图片,我们才有把握说这两个人是劫匪同伙。
听到这里,邢克垒转过头来看着赵警官,眉头依旧蹙着,一派严肃。
邢克垒没有证据,是吧。
赵警官对…没有证据…一切证据,都得等抓到真人才能知道。
邢克垒不管有没有证据,这次他们敢明目张胆的绑架,就冲这个,抓到就直接丢进去。
邢克垒拔出萝卜带出泥,我还就不信了。
邢克垒对了,你说最后才找到的黑匣子,是谁找到的?
邢克垒好像想起来什么一样,偏头提出了新的问题。
突然,赵警官像被按了暂停键,顿住了。
好一会儿,才眨巴眨巴眼,然后张嘴说话。
赵警官我记得我的一个小弟好像是说,有人匿名给他打了个电话,说了这个事。
随即他好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赶忙接了下一句话。
赵警官我…我让他去查了,只是…
邢克垒没查到吧。
邢克垒不再看赵警官,从他这里,已经得不到更多的信息了。
赵警官烦躁地扒拉着头发,也不再开口了。
不多久,做痕迹检测的警员回来了。
警员邢队,赵队,有结果了。
赵警官什么情况?
邢克垒却是不再说话了,默默的后退一步,把主位置让给赵吉龙。
警员这里的痕迹很多,很杂,似乎在这里绕了很久的路,然后在东南方向痕迹消失。
赵警官向东南方向走的话,是什么类型的路?
警员翻了翻手中的笔记本,拿支笔,在一处画了一个圈。
警员报告赵队,是…一条柏油马路…上面有很多车子的痕迹,这一时半会…分析不出白色轿车的去向…
警员2号赵队,邢队,找到了,找到了!
邢克垒与赵吉龙一块扭过头去,看向急急跑来的队员。
他跑的很急,额头上沁出了汗,头发湿答答的粘在皮肤上,看着就有些憋闷。
他大口喘着粗气,喉咙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好像随时都会晕厥。
这边的赵警官可看不到这些,迈进一大步,一手拍在队员的大臂上,声音高亢。
赵警官找到了?在哪里在哪里?
警员2号咳…咳咳…咳…在…
邢克垒从车内拿出一瓶水递给警员,示意他喝点再说。
警员顺了顺气,急忙开口。
警员2号在东南方向,那边有个比较陡峭的崖,白色轿车…在…在崖地下方。
邢克垒与赵吉龙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沉重。
邢克垒走吧,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