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怜对旱灾一事甚为震惊,派出三人前往调查。
临行前,倾惬把慕情拉到一边。
倾惬哥,你那份活我包了。
慕情惊异地看了她一眼:
慕情太阳是西边出来了还是昨晚没下山?
倾惬啊哟,哥,你不要这么看我嘛,人家好伤心的。
女孩抱住慕情一只手臂蹭了蹭。
倾惬你带阿娘找一间寺庙暂避。记住,不要是皇城之内的,不要是太子殿下的,不要是同太子殿下有过嫌隙的——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慕情皱了皱眉,敏锐地从她话音里品出了什么。
慕情你是什么意思?皇城有变?太子殿下地位有变?什么东西能撼动他们?
倾惬仰头直视他的眼睛:
倾惬你相信我。
良久,慕情轻叹:
慕情嗯。我相信你。
他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发顶,女孩仰面而笑,她双手仍拥着他的手臂,看起来像是依偎着情郎的娇俏小姑娘,与四周你侬我侬的小鸳鸯并无不同。
或许危机将至,但太阳依旧柔和温暖,普天之下生灵万物百般情态皆如常日。情愫像是世上最坚韧的草,在岩壁缝隙间竭力钻营,勃勃生长。
倾惬这鬼地方的太阳简直比西南沙漠还大!
倾惬把自己的脸遮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声音发闷。
风信一边在热风中煎熬一边四处探查,对这个聒噪的同行者十分不耐:
风信热就少说话。知道热你还捂这么严实?
倾惬白他一眼:
倾惬你个糙汉子懂什么?这么晒的天把我晒黑了怎么办!
风信确实不懂,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看了她一眼,那姑娘从眼睛都能看出万分的急躁,于是他决定把“你不是有法力吗”咽回去。
他一转头,惊喜地看到了一个白衣身影。
风信殿下!
那人一回头,神情在狂风之中依旧保持着温煦得体,他大步走来,疑惑道:
谢怜怎么只有你们俩?慕情呢?
倾惬我叫情哥哥去办点事,这里少个人不妨事的。
谢怜点点头,反正以往这种苦差事倾惬多半也会叫慕情代劳,并未深究。
不过他盯着那只能从衣服辨认的女孩看了一会儿,再次疑惑:
谢怜倾惬,你捂脸做什么?
倾惬笑嘻嘻道:
倾惬怕晒黑。
谢怜更加疑惑:
谢怜你不是有法力吗?
倾惬如梦初醒:
倾惬哦——对对对。
说着还拿胳膊肘怼了风信一下:
倾惬还是太子殿下聪慧,你怎么也不提醒我,热死了。
风信:……
谢怜好了,说正事。有没有什么情报?
风信指天灾,倾惬骂人祸。太子殿下天真依旧,眼看就要去揍贪官。
倾惬急忙制止:
倾惬太子殿下,天下贪官那般多,又怎么是你一己之力能用蛮力对付过来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如今贪腐已然渗透太深,你这么做,定要撼动仙乐根基,叫举国动荡,又给自己惹一身负担不起的劳动。您看看现下仙乐宫中的祈愿,离开一日便堆积如山,我们又哪里耗的起呢?国主陛下肯定比你知道利害,就交给他吧。
谢怜我们耗不起,永安百姓就耗的起了吗?他们的生存又如何保障?
倾惬他们啊……殿下,不是我说,您管的实在是有点多,这世间生死有常,如何能保障呢?依我看,就……听天由命吧。
倾惬本想说自生自灭,临头犹豫了一下,还是换了个委婉点的词。
但正所谓一人找死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何况这人还是位法力滔天的武神。太子殿下看似温和,人可倔的很,只叫他们尽量运水,往后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