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祭天游。
何等风光,何等恢宏。
足下金玉琼台光华璀璨,眼前是浩荡人流结彩张灯,耳畔质疑之声迭起,慕情毕竟是贫民之家长出来的孩子,斯情斯景难免心中张皇,他深吸一口气,抬眼望向神武道一侧,碧衣女孩规规矩矩侍立一侧,一双桃眸一眨不眨地望向他的方向,见他望来,唇齿高扬,给了他一轮满含信心的灿笑。
于是他面具下的脸便也不由自主地笑了。
九尺长刀在妖魔武者漆色的衣衫间闪起熠熠光辉,看似纤细的双臂稳稳架起长刀,一个起手式气势沉沉,不慌不乱。
高楼之上王公贵族之间倾惬不敢喧哗,只一对灵眸紧紧追随,眼角弯得更甚,勾起一汪金灿灿的柔阳。
黑衣武者灵逸身姿周旋在数名白袍道人之间,雪亮的刀锋直指苍穹,娴熟流畅有如行云流水的刀法是多少日夜辛勤所在倾惬再清楚不过,因此尤其为他骄傲。
可惜楼底叫骂之声频出,倾惬眉心紧蹙,那台上少年看似自若依旧可谁知那面具下的脸的心又该是如何情绪,她这个哥哥别扭脾性她最是清楚,唯恐他为这一幕再添丝毫的愤懑委屈。
真是……好不公平啊。
而此刻,高台之上再出乱象:
戚容我表哥呢?这是在搞什么鬼?!谁要看这些玩意儿?他妈的,我太子表哥呢?!
脆亮亮的少年嗓音喊出了不堪入耳的话语,眼看面前几位大人面上都是一副不忍卒听掩面往西天的尴尬,倾惬对于说者何人自是心知肚明。
高楼边缘一道翠色身影飒飒而过,灵巧绕开各位开罪不起是贵人桌椅而不掀起一片瓜子壳,墨绿色的衣袍中伸出一脉皓腕手疾眼快地托住了小镜王即将脱手扔出的白玉盏,小镜王锦袍与她布衣同是绿色,于是布料优劣也分外明显。玉盏半倾,茶水顿时淅淅沥沥地洒了她一手,所幸并不烫人。倾惬用袖子和某种神功练出的手速迅速将溅上盏身的水渍擦干抹净,随即低眉敛首将焕焕如新的玉盏置于小镜王桌案,充目不闻那形作怒发冲冠状的少年人泼猴之相,俯身施礼,淡淡致歉,速速退下。
虽然很想将那茶水怼他一脸,但这丫头对于惹不起的人还是很知分寸的,装娴淑女子也很有一套,长辈面前颇能装成一朵纯良无害打不还手的棉花。眼看着戚容十分不服作势要喊人,被皇后拉住。
一脸低眉顺目规矩温驯的倾惬无视了风信一脸惊掉大牙的夸张表情,移至原先角落。一脱离王公大人们的视线她顿时原形毕露,转脸对一边咬牙切齿的小镜王趾高气扬的翻了个白眼。
此时此刻,突然有一白影从天而降。那白影全然不似被慕情一招一式轰下台去的庸俗道人,周身上下仿若笼着一层金光,光华夺目到令一切黯然失色,有如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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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今天有点短哈,作业还没写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