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当上太子殿下的侍从,倾惬总算扬眉吐气了一回。
那些个胆敢给她脸色的东西嘛……反正有了靠山不必担心被赶下去,而她惯是我行我素不在意人缘的主儿,行事愈发飞扬了起来。
也不用穿那身灰扑扑的杂役服了。
国师不情不愿地受了一轮拜师礼,摇身一变成为内阁弟子的慕情登时如鱼得水,整日混迹于皇极观那无比浩瀚的藏书阁,勤奋努力的尽头呈有增无减之势,直叫倾惬这个没脸没皮的也不禁有些许自行惭秽。
身为侍从,先为侍再为从,少不得是要服侍太子殿下的。而太子殿下显然并不习惯用女子作内侍,慕情也是一态反常,直接包揽了一切洗衣补衣乃至她份内的活计,让这丫头放飞自我般除了修炼就是闲的没事漫山跑,好不快活。
年少时的倾惬,简直就是被宠大的。
她摘果捞鱼,提笼逗鸟,活得十分潇洒,时不时就溜下山去逛逛集看看娘,领着大额俸禄的慕家兄妹总算也解决了财政危机和母亲的药物。
太子殿下的性情自然是亲切随和,待二人身为宽厚,而与之相对的,风信可就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了。
这直心肠大嗓门的朗朗少年既看不惯慕情的弯弯绕绕,也看不惯倾惬……嗯,非常多的地方。
第一,外形。
衣服是慕心亲手所绣,除了清新的淡绿倒是没什么大毛病,劲装笔挺窄袖长衫靴至膝上干净利落附和武者应有的形象,可见我们可歌可泣的慕家老母还是十分明事理的。但其他地方就让人一言难尽了——
她的头发,扎成了奇形怪状的两个马尾。右高左低,仿佛永远歪着脑袋。而那黑发之中,还有几缕扎眼的银白,白得规规矩矩一看就不是生理性白头,也不知这丫头又祸害了什么东西才挤出来如此晃眼的色儿。
她发梢发顶,系着五花缭乱的羽毛。
她靴帮裙角,坠着一日一换的新鲜绿叶。
她长得清丽秀气,但也仅仅止步于此,并无倾城之姿盖世之颜,看几眼还算赏心悦目——而她一挥手在眼角挑起一抹金绿颜色,瞬间不伦不类,连那一点耐看也没有了。
她真是一个品味古怪的女孩。
衣着不成体统,行为也着实不负责任,整日里上蹿下跳不知修炼毫无礼仪,怎么看怎么没有身为侍从的样子——这是国师的评价。
国师他老人家么,自然是十分不欣赏这两兄妹的,奈何自家金贵徒弟眼神不好使呢。
而风信,看不惯他们俩的风信,直面着两方攻击——慕情的低顺中犀利精辟的刺人,倾惬的伶牙利齿嘴不饶人泼辣十足。
只对一方或许旗鼓相当,而一面顶着个暴跳如雷的冲他尖着嗓子对骂,一面又有一个看似乖巧的见缝插针不咸不淡字字轻细而致命——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而我们英明的太子殿下,也成功想出了解决方法——成语接龙。
太子殿鸡飞狗跳斗智斗勇的人生,也算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