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窗已不是我的天窗,周某一介布衣,本想着浪迹天涯,随死即埋,只是我没想到……”
他目光似不经意瞥向蓝深,又转瞬移开,语气里多了几分难以言表的哀伤,“上天对我另有安排,可惜……”
这一幕却被温客行看在眼里,明悟的同时,心中还有些挣扎。
“成岭,如今你知道了我的身份,你还想要拜我为师吗?”
周子舒情绪去得快,又恢复了寻常模样。
张成岭急忙点头。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师傅,不管你要不要我,我心里早就认定,你就是我的师傅……”
可这话说完,他还呆站着,蓝深不得不咳了一声提醒,“磕头。”
“啊!”
“哦哦!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张成岭连忙跪下行大礼,把师徒身份坐实,若无意外,几乎再无更改可能。
“好小子,反应还挺快。”温客行嘟囔了一句。
“好。”
“你入门之后,便是本门第六代嫡传弟子,四季山庄得佳徒如你,传承不绝,为师……”
周子舒欣慰地扶起张成岭,“为师我,很是欢喜啊!”
“我也很欢喜,特别特别欢喜……”
张成岭也跟着笑道。
周子舒拍拍他的肩,余光看到温客行以一种无法形容,像是欣慰,又杂着些羡慕,欢喜之类的情绪看着自己这边。
他莫名地对他点了点头,得到了同样的回应,仿佛突然之间,就诞生了些不知缘由的默契。
周子舒心里的芥蒂缓缓消失。
罢了,或许阿深是对的,总要给他时间,更何况他的身份……
枕着清风圆月,四人又被迫在野外休息。
周子舒怔怔地看着火堆发呆。
殷红的火苗不断往上冒着,又被夜风吹得东倒西歪。
直到温客行起身走到不远处的河边,他才回神。
看了看似乎又开始调息的蓝深和睡熟了的张成岭,他便也跟着过去了。
只是他一离开,坐着的蓝深忽然睁开眼,,终究还是又闭上了。
这时候,两个冷静的人,应该能好好谈谈吧。
潺潺流水被月色染成了片片银光鳞片,将黑沉沉的河面渲染出另一种风格。
温客行站在边上,脸色沉静,眉间有些不明的阴霾。
直到听见像是故意发出的“踏踏”的脚步声,他才敛了深沉冷漠的气势,却也并无平常风流笑意。
“还喝吗?”
周子舒将酒葫芦递过去。
温客行一笑,接过便灌下,周子舒连忙喊,“别喝多……”
他还没说完,温客行已经“咳咳……”地将葫芦还回,又红着脸抹了抹嘴,“这酒也太烈了些……”
周子舒得意地“啧”了一声,“那是,你也不看看谁酿的……”
他炫耀一般的神情令温客行忽的想起他刚才的话,一时心情又压抑了。
周子舒似明白了什么,也没再将这个话题继续。
只是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老温,知道我为什么收成岭为徒吗?”
他似乎并不需要温客行回答,继续道:“我小的时候,先师曾教导我,人贵乎二品,一为仁,二为勇,先贤论世间勇者,分为气勇,血勇,骨勇,神勇,此皆为少年之勇,家师推崇的,是孤勇……”
夜色里,温客行神色莫名,“何谓孤勇?”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知人心难测……而信之。”
周子舒说到此处,似有动容地望向温客行,“老温,你我这把年纪,要对一个人袒露心扉,实属不易,我自己做不到,也没法要求你,所以,我决定先行一步……”
他猛地喝下一口酒,复看向温客行,淡然笑道:“我想赌一把……”
“你……”
周子舒举着拳头,轻轻往温客行肩膀上一捶,声音神秘压低,“就是我认识的那个人……”
温客行似发愣地望着他,久久不语,周子舒却像了了什么心事,轻笑一声,便转身离开,不想身后忽然响起温客行的声音,“那阿深呢?”
周子舒被这个他一直极力避免面对的问题钉在原处,身后温客行还在继续问他,“阿深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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