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并非巧合……”温客行忽然大笑,“我不是跟着阿絮和阿深你们嘛,当初你说有缘再见,所以我们便是缘分使然……”
他坐到蓝深身边,眼中含笑望着少年,“正如我与阿深的缘分,当是长长久久,不止朝暮。”
可惜蓝深对他这种程度的轻佻已经有些免疫,半点没有动摇。
“你也就仗着阿深脾气好……”
温客行的不正经将有些紧张的谈话气氛打散,周子舒也只好坐下。
却听温客行忽然问道:“我想起来镜湖派灭门那晚阿深也在呀,我是跟着阿絮,那阿深你为何要去那呀?”
周子舒也望过来。
他直到现在也奇怪,蓝深为何会与张玉森认识,更甚至能让张玉森将唯一的幼子托付给他,也不知是多大的信任。
“镜湖派之祸,我早就告知了张庄主……”
这话不长,其中意思却令人心惊。
周子舒几乎不敢相信,“阿深的意思,你早知道镜湖派会被灭门?”
“嗯。”
“难道就是之前为阿湘算命的那种方法知道的……”温客行似乎不在意蓝深和镜湖派的关系,反而更想知道其他。
“嗯。”
都是“看”到的,应该是差不多。
“阿深不是不愿意和江湖人……”
周子舒说到这,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探究他人秘密的意思,他本来是很有分寸的人,怎么一面对蓝深,就总没了分寸。
蓝深望着不断闪动的火苗,缓缓将事情讲来。
“当时因为那对兄妹的事情,我在姑苏寸步难行,是张庄主出面转圜,于是我便将祸患之事告知他,可他……”
“他不相信?”温客行疑道。
蓝深摇头,“张庄主问我,可有解决的方法,我告诉他,舍该舍之物,后来……”
话已经说到这里,周子舒两人也已经明白。
那该舍之物,必然是琉璃甲,可惜就算蓝深赶来镜湖派相劝,也还是没能让张玉森改变想法。
“可惜了,好歹也是一大江湖名门……”
温客行唏嘘的语气有些怪异。
“阿深觉得张庄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蓝深想了想,道:“张庄主是个光明磊落的英雄,但作为父亲,却有些……”
性子偏于厚道的蓝深没有将话说完。
若张玉森真的爱子如命,怎么舍得把那要人性命的琉璃甲藏在一个孩子的皮肉里。
镜湖派偌大一个山庄都没护住,指望一个孩子护住吗?
好在张玉森在问灵时,似乎醒悟了,求着蓝深看顾张成岭,又有周子舒温客行一路照顾,不然张成岭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光明磊落的英雄啊!阿深还真是……”
温客行极有节奏地用折扇拍着手心,脸上笑容引人深思。
不过一会,他忽然又似好奇问道:“阿深算命这么厉害,要不给我算算,我未来如何?”
蓝深手一颤,垂下眼睫。
执念过深之人,生于执念,困于执念,亦亡于执念。
他要如何告诉温客行,他没有未来。
“阿深……”
看着蓝深异常安静的模样,温客行整个人也慌了。
阿深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他是不是知道……
“好了,准备下山吧。”
周子舒望着少年紧抿的唇,还有不安地眨动着的长睫,替他解着围。
温客行也被周子舒一句话泄去了继续问下去的勇气,自欺欺人般,他也安生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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