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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想吃掉史尔特尔的脑子

明日方舟:一千零一夜

不要感受,

理智是生还的希望,

亦是抗争的力量。

“哟呵……史尔特尔啊……哟呵……”

“记忆的存在,是以痴愚为起源的哦。”

“哟呵………”

……

——————————————————————————

时间:03:54分

罗德岛收监室/23.3℃

……

“史尔特尔病了……♪”

自从在那一次坠机事件后,史尔特尔便不再自由行动于罗德岛上。

“大博士采药……♪”

博士的死是她亲手而为,即使凯尔希她们并不知道详情,她仍不打算逃避。她已无法详细记清楚当时的逻辑与目的,但最后的那一幕她依旧清晰。历经一天一夜的徒步行走,最终她回到了罗德岛,并让凯尔希将她关在这里。

“大博士死了……♪”

窗子敞开着,吱呀吱呀响。

昏暗的室内只有窗口外界的微光能照射进来,洒在着这位蜷缩墙角自闭而不是躺床寝息的萨卡兹少女——从她被关进来的那一刻,洁白的床单时至今日,也就是一周后的现在,依旧平整,甚至可能落了灰。少女的发线散乱无章,她已无心打理,嘴唇也有干涸迹象,眼圈呈显失眠的特征,她的皮肤也已经暗淡许多。昏暗中双目暗淡无神的盯着地上散落着的,仍有部分在燃烧中残存的照片。

上面的身影如今只停留在了被相机保留的那瞬间,手指轻轻触摸照片上的面庞,得到的只有扁平、僵硬、毫无温度……

啊,这个时间,博士应该还在工作吧……那是肯定的。他似乎从来就不爱惜自己……明明自己已经说过那么多次。他居然还会傻笑着挠头……说自己完全没问题。

看着这个被焚烧发黄照片上已模糊的笑容,脑中的补想还是很清晰。

博士仍在对自己微笑。

意识到了这一点,史尔特尔嘴角翘起一丝细微的弧度——毫无活力的浅笑,就如嘲弄自身已经历诸多无常命苦而无法再抵抗后的悲情坦然。

时间差不多了,他就会为自己准备一碗凌晨四点的泡面,会分自己几口呢……

夜间的冷风吹拂而入,她抱紧自己,蜷缩。

“好冷……好冷……博士……史尔特尔好冷……呜……”

声音都在因寒冷的侵袭而颤抖,得到的回应只有空荡细微的回声。

……

“啧啧啧~看看这个可怜的人儿,即便是当作笼中之鸟来观赏,那也太过糟粕了点?”

……

“谁……在那里……”

无限的思绪被一种声音打乱,但她已无力去愤怒,指责。她缓缓抬头,寻声仰望去。

“哼~”

“没有谁在那里,也没有谁在这里,只有你而已。 ”

一个蜷缩在墙角的史尔特尔,仰望着坐在窗台上玩味看着她的史尔特尔。前者无比落魄,后者却在月光的照耀下有着独属于萨卡兹人的独特魅力,秀发随微风摆动,双脚随欲晃动着,让人不禁会联想到一些传说——在失意与绝望交加的静夜,恶魔会降临在身边,为走投无路之人带来禁忌的交易。

审视,并疑惑,随后的迷茫并无所已然。史尔特尔又把自己埋头于寒冷的身躯中——再来几个这样的自己她都不会感到奇怪,那已经不是她会在意的事。

“好冷……好冷……”

……

她就这样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并表同情的伸出手。

“想想曾经的自己吧,多么的高傲,藐视一切,快想起来,你怎该沦落到如此境地?熔铸所有悲恶罪暗之巨人,本该傲然屹立于大地之上,而你?哦……天啊,你看起来只是个失恋的小女孩,啧啧,真是可怜。”

轻轻一跃 她便从窗台上落下,走到史尔特尔身前,蹲下来,抚摸她的头,拥抱她的身体。这似乎只是一个过程,在那之后,她代替她捡起了随意被丢弃一旁的法杖,那把厚大的剑。她握住剑柄,抚玩剑身。

“你恨它吗?终结了自己心爱之人的生命。”

这一行为触动了史尔特尔的心底防线,她近乎本能的快速出手,现在有两个史尔特尔握住了剑柄。

“我只恨自己……”

“哦?”她戏谑道:“纵使已经如此,你仍不会让它离开你身边吗?它可是你所有不幸的根源。混乱不堪的记忆困扰你的大脑,它们有什么必要留着做客?它让你痛苦,让你迷茫,让你疯狂,你为什么总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有着莫名其妙的坚持?那样的你蠢到无可救药。当然,你现在还有一点救。松开手吧?这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不……”史尔特尔的回答只有这一个字。

抛弃这把剑,那她还剩下什么?不属于自己的记忆?那别提有多可悲。

“我……不想忘记……不想……”史尔特尔近乎是以请求的口吻说出来。

只要这把剑还在,她就能明白她以什么而做了什么,至少她还能知道自己是凶手,自己杀死了一个存在。美好的记忆已经不存在,现在自己连本初的恶果也要抛弃吗?那样的自己,还能是自己么。沦落为一个无根无果之人,跟那些记忆一样混乱?那样的事情,她做不到——她本可以继续一个人的旅途,但正因为她不想抛弃,她还是回到了罗德岛。因为关乎于博士的记忆,无论好坏都只剩下了这一部分,怎么可能抛却?

“哼……”

一把躲过史尔特尔手中的剑,她将其负在身后,冷冷盯着史尔特尔,“这把剑属于何人何物,至少已经不是你,你该结束自己的一切,史尔特尔会不断重生。”

……

冷风呼啸而入,吹拂起二人的秀发。

……

“你说……我不是我?”

……

眼睛是以剧烈抖动的转移,锁定了那个身影,纵使史尔特尔已然无比落魄,但刺客抬眼的她仍具备应有的傲气。

她正视着那个自己,扶墙而起,握紧双拳走到那个自己的面前。

“或许,要是没有你,我可能还真会这样的否定掉自己,但是……”

厚大的剑消散于那个自己身后,又重新凝聚现行于史尔特尔手中,被她紧握。剑上的烈焰照亮了收监室。

“嚯,居然还没有完全熄灭吗?”

她就这样双手抱臂站立在持剑的史尔特尔前。

“我从你手中把它拿过来轻而易举,你从我手中召回它也是轻而易举,这可真是有趣。史尔特尔啊史尔特尔,你还是忘掉了太多,忘了太多,以至于你会受困与这么细微的小小情爱陷阱中,那只不过是短暂一瞬的体现,你总要见证很多次,直到你习惯,直到你麻木……可你现在连怎么麻木都忘了。”

“麻木?是吗……只要麻木,不会痛,不会想……不会问……那样的生活……”

……

“我才不需要!!!”

高举挥舞剑刃过头顶,史尔特尔的双眸燃烧着赤焰,她毫不犹豫的挥剑,让剑刃斩向那个自己。

噗嚓——!

轻松的一击,剑刃展开了那个自己的左肩,一路直下切割,直达心室。她能看到那个自己的震惊,也能看到她被斩开的身躯,更能看到被一分为二的心脏跳动最后作挣扎的抽搐了几下,那个自己的体内仿佛有无穷无尽的鲜血在喷溅,但也浇不灭烈熔岩滚滚的大剑,大剑就这样死死的斩在她身,让她无处可逃。

“麻木我才不需要!”史尔特尔第二次强调了自己的立场,她说得很大声,热泪也是滚滚的流。

“如果连对他的事我都麻木!如果是那样的事我都能麻木!那我又怎敢说,我对他的爱是真心实意!?幻觉?假象?噩梦的纠缠?出现我的面前,你是我?不!你不是我!你懂什么!?”

……

“哈……呵呵……”

阴风阵阵,窗子在嘎吱嘎吱响。

“早料到会这样~”

那个身影在史尔特尔面前消失了。

咔嚓——!

镜子碎裂的声音传来。当史尔特尔回头一望的时候,身后很高的梳妆镜台已经碎裂崩落一角,但还不至于完全支离破碎,密布如蛛网的裂纹中,那个人就这样呈现在镜子中,保持着被剑的斩击姿态,那股自上而下的重量不仅斩开了她的血肉,劈开了她的心脏,甚至还压制着她跪下。

“这是血吗?呵呵……你杀了我,干得漂亮,史尔特尔,做得很好……咳……咳咳…………”

她单膝跪着,鲜血染红了她的全身并顺着触目惊心的创口流淌而下,顺着无力垂的左手指尖如溪流一般落在地面向四周流淌,让她看起来像是长了许多新发,很快就形成了血泊。

但她依旧在保持着微笑,两个相同的人就这样望着彼此,一个尽是愤怒,一个尽是凄异。

“好热啊……在焚烧我的心脏,血肉,很快就会化成灰烬了吧……哈,哈哈哈哈……但……为什么我的心头确感觉是这么的冷呢?冷到空虚,颤抖……史尔特尔啊,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凋零的凄美显现在了她身上,仰望着史尔特尔愤怒的面孔。那能算是濒死者的微笑吗?眼里带着欣慰与疲累,慢慢的闭上眼,生命的流逝而使得她摇摇欲坠,却仍在担任刀架一般让剑斩在她肩头里熔烧着心脏。

“你,还是没有变,怪物~”

……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史尔特尔整个脑海为之翻腾。

那场大火中,博士的话再次回荡。

史尔特尔 你就是个怪物!

……

不……

不是!

怒挥几下剑式,史尔特尔剑指镜中的那个自己。

“我不是怪物!你不是任何一个人,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只是一个丑陋的恶鬼!你的笨拙演技让你暴露了!你想欺骗我,我不会让你如愿!”

她不可能再这样了,已经犯过一次错,不很多次,她怎么可能还会这样?自己斩杀眼前这个自己,不是仅因为她在讽刺自己吗?不是一个小丑的独舞吗?这绝对不可能有错!

……

“你说,你不是?呵呵……”

“那么就让我们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怪物~”

“没人会喜欢待在怪物身边的,没有人~”

……

任身上的血流淌,从伤口,从嘴里,那个史尔特尔轻蔑的看着持剑的史尔特尔。她的嘴角弯起一丝诡异的弧度,接着,她便开始歌唱:

“史尔特尔病了♪”

“大博士采药♪”

“史尔特尔瞧♪”

“大博士死了♪”

熟悉的旋律,正是史尔特尔先前轻吟的曲子。

镜中的那个自己看起来即将死去,在最后已无力吟唱的的时刻,她慢慢的抱住了自己。

“好冷……好冷……博士……史尔特尔好冷……呜……”

……

陌生的一幕幕在史尔特尔的脑海中回荡,却又换起了她熟悉的共鸣。

“咕……你……你……”

她在模仿自己,史尔特尔意识到了这一点,这简直就是一种裸露的嘲讽。

“去死啊——!!”

愤怒占据脑海,房间顿时被点亮,史尔特尔身后的熔浆之中,浑身都在咆哮的无首巨物再度爬出,与史尔特尔共握一把剑,斩向那一面让她恼怒万分的镜子。

嗒——

嗒——

清晰入耳的脚步声回响整个房间,一双熟悉的鞋子尖头在镜子边缘显露。

“唔!?”

一刹那的记忆唤醒了双目无智的史尔特尔,那是一双她极为熟悉的鞋子,只有一个人会穿的男士鞋子,出现在了镜中,那个即将死去的自己的身边。

史尔特尔与身后的巨物在千钧一发之际停了下来,剑停在了镜子边上。

镜子中的那个史尔特尔身后,一个人来到了她身边,慢慢的将即将陨落的她抱入怀中,与她对视,眼神中流露的是彼此对对方的某种信赖,与后者对前者的悲悯。

那个人……

“博士……?”

几乎是声音颤抖的说出了这一句自己都不愿意相信的问题,但现在的史尔特尔只感觉自己已经陷入了某种梦境与现实重叠的虚幻之中。

“博士……真的是你吗……”

咣啷——剑掉了地上。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现在的史尔特尔已经没有了刚才那股冲劲,她只感觉空虚寂寞,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镜前,双手撑着镜面,看着镜子中的另一个自己与博士。

她看起来就要死了,她伤得太重,抱着她的博士似乎也无能为力,但看着她的眼神却很温柔,博士宽厚的手掌轻抚着那个史尔特尔憔悴的面庞,她鲜血淋漓的身躯被博士拥抱怀中。在那一瞬间,镜外的史尔特尔感觉博士的手也在抚摸自己。

“博士……是你吗……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

镜面阻隔了她与那里面的一切,史尔特尔只能这样的以旁观者的位置观看着镜子里这一切,看着那能让她疯狂,渴求,嫉妒的举动。镜中的史尔特尔在贪婪的享受博士的温暖,而她只能干看着,热泪盈眶,她想用力却不得不收力的拍打着镜子表面。

“博士!!博士你看看我啊!史尔特尔在这里啊!我才是你的史尔特尔啊!她只是个假象!博士你快出来抱抱我啊呜呜呜!!我错了!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我不会再任性了!!求求你快出来吧呜呜呜!!”

自强的防线在见到博士的那一刻已然崩溃。她尽声的哭泣,呐喊,只为求得镜子里的人能看她一眼,但无论她怎么努力,镜子里的博士似乎根本就留意不到她,她就像个观看默剧电影的客人,看着屏幕中的博士擦拭那个自己身上的血,对她表露出关爱,心疼她的伤口,热烈的拥抱她,亲吻她的额头,并为她落泪——这让看着的史尔特尔近乎要发狂,近乎要失去理智,她何时有像此刻一样这么羡慕过一个人,何况这个人可能还是自己。

“博士!博士你听到了吗!!我已经不会再犯错误了!!”

身后的巨物定格在挥剑斩下时的姿态,其身上噼噼啪啪燃着的焰火也掩盖不去史尔特尔近乎绝望的哭喊。她不甘愿,她也无可奈何,直到她看完博士与那个自己热吻在一起,嫉恨的看着她的手触碰博士的脸,再垂落下去,真正死亡——直到那最后一刻,那个她仍不忘给史尔特尔定格出一个微笑,讽刺她的微笑。

“咕呜呜……为什么……为什么……”

整个过程对史尔特尔来说,无异于向她施展极刑,那股心如刀绞的痛,让她哭到声音嘶哑,哭到发不出声音。

明明那样的人应该是她自己!

为什么她的身边就会有着博士,而自己身后只是这一个火焰的怪物!

为什么博士会回应她的诉求却不回应自己的!

难道这就是对她这个任性怪物的惩罚吗……好不甘心……好想得到博士的呵护好想得到他,就像镜子里看到的那样……就像那样在一起。

……

已然毫无生命迹象的史尔特尔被博士抱起来,他站在原处,久久盯着这已如坏弃人偶一般的人。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似乎只是在思考。

在那之后,博士的目光终于从她身上移开,对到了镜子外,那个从始至终一直盯着他与她二人的史尔特尔。

蕴藏在阴暗之下的眼神,具有着极强的穿透力,那一瞬间的平凡双眼,却仿佛能看穿一个人的本质与灵魂,并审判着灵魂。恍惚之间,那样的眼睛,似乎也已经不像眼睛。

但史尔特尔留意不到这些细微的变化,博士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已经牵动了史尔特尔的每一根神经与心弦。

她早已忘却了一个事实,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博士看到了她!这就够了!

雨过天晴的感觉,春笋破土,冻河解封的感觉 在滋润她的心头。

重新拥有了希望,史尔特尔兴奋的拍着镜子,博士终于肯原谅自己了。

“……”

然而,博士只是看了史尔特尔一眼,便抱着怀中的那个史尔特尔,走向身后一望无际的黑暗之中。

“不……博士……别丢下我……不要……不要!!”

史尔特尔现在一心只想跟随着博士。那个史尔特尔死了就死了,不是还有她自己吗?自己也是史尔特尔,自己可是真真正正的史尔特尔,那自己为什么不能取代她得到博士的心?带着这样的不甘与可恶,她向着博士呐喊。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别丢下我博士!!”

博士走向黑暗一步。

“我在这里啊博士!你已经看见我了!你说过你的眼里始终有我的位置!你说过我的身影你永远不会忘却……”

博士走向黑暗三步。

“我会改的!什么我都改!不会再固执不会再傲慢不会在疯狂更不会做一个怪物!什么都听您的!什么都好!我愿意付出!博士不要再离开我啊呜呜呜!!”

……

博士暂时停了下来,镜中的他,冷冷的回头看着史尔特尔。

……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博士别不要我……”

混乱到无法说出任何有力的理由,她到理智剩余能让她说出的话只有重复的那几句。哭到沙哑无声,她也拼尽全力让自己能再发声,一周的近乎不进食,让她已经无力气的瘫跪在镜子前,双手仍撑着自己的半身仰望着宽伟高大的博士,不愿放弃任何的机会。

……

窸窸窣窣……

窸窸窣窣……

无形的议论声充斥在房间里,就像在决定着史尔特尔的心意。

镜子中的博士缓缓蹲下,她放开了怀中那个死亡的史尔特尔,看着她化散为无数黑色尘雾消散。片刻后重新起身,并转身。在史尔特尔不断重燃期待与亢奋的眼眸中,他慢慢远离离了尽头的黑暗,来到这明亮之前,蹲下来。

一个镜中的人,一个境外的人,彼此的双手隔着镜面印在了一起。

大手掌包着小手掌,

额头印着额头,

双眸此刻对到了一起,史尔特尔能感觉到那其中的温柔。“终于……博士你肯重新理我了呜呜……我……我好开心……”

心灵仿佛得到了救赎,史尔特尔流泪微笑着。

……

博士微笑终于也投递给了史尔特尔。

一瞬间的温馨后,只剩下了诡异,博士的这个微笑,让史尔特尔心头颤了一下。

触摸冰冷的镜面,史尔特尔的掌心感受到了另一个方向传递来的温暖,这种温暖让她痴迷了一瞬间后,又在博士突然的某一语中,寒冷爬上她的后背。

碎裂的镜子如同水波荡漾,史尔特尔也不想抵抗来自镜子另一面的吸扯力。她受够了这一周的折磨,现在博士已经在她面前,在发生任何事又有什么关系。

房间开始旋转,所有物品都开始消失。直至黑暗吞没了她的视线,她的意识,博士的双眼是她最后所能见到的“光明”。

她思考不了任何一秒,

她只感觉自己沉睡了许久……直到她重新睁开眼。

……这里只有静谧。

她能感觉到自己说出了声音,但她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她看着四周,她也看不到四周。

……这里只有黑暗。

诡异的光,照亮了这片空间的部分区域。

这里是哪里?博士呢?史尔特尔的意识好似穿梭了很久,她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仿佛她只有一个脑子,一对眼珠,就这样漫无目的般的飘荡在这里。直到她看到了一些东西……这里,似乎是……在讲着一个故事……

唝——

无法理解的广阔空间中,一些星系球体的运动,互绕,但有统一的大方向……其上的轨迹,在观者眼中,亦在一些的眼中,这空间之外,这空间之上,如外在力量的涌进窥视,形似团状触须的浩大,质如星空维度的组成,倾泻而下,好似在吞噬着。比黑暗更为深邃,黑暗的黑暗之上,即使是星系球体的速度也永不可逃避……

唝咚——

不,不是吃,因为看到了粉碎之后,被弃之不顾,那只是单纯的运动所波及到那,只是纯粹的无意识无目的的,运动到广袤无垠的宇宙中那些的响彻超越了真空无意识便非嘲弄无目的就非有序的表达那是什么那在大地之上大地的星空之上大地的星空之上的又一之上从多个方向多个角度以过量的疑似视觉感受的信息量与思考混沌卷入了观者的整个脑海中亦如把整个海洋灌进蚂蚁的脑子里且脑袋永远不会炸裂只会在不断胀大中实实在在承受着这些痛苦倾听超越某种介质与绝对条件声音这得是怎样的状态以及存在?

难以理解……无法理解……!

史尔特尔听过悠久长笛,也听过洪亮鼓声,但在这里在这些认知下的状态体现中这些声音极其的熟悉却又让她极其的感到陌生如前者对后者的拙劣臆想和演绎,在毫无落地实感的?空间之中史尔特尔感受不到自己的任何依附概念从而毫无安心感就这样被这些纯粹的“声音”掌控着。不,应该说这样的生命在这样的存在面前毫无被掌控的价值概念这之间根本毫无任何同维度上相论的说法自身就仅仅能如沙砾如宇宙之外的眼中所视的宇宙中沙砾一般的宇宙之中的星系之中的如沙砾一般的星球之中如微生物的她就这样在这片如有无数漩涡之中怀疑自己……看不到,无法掌控,不值一提的存在超越了维度的束缚从而窥探到瞬间的全部存在。想象星体的重量挤压自己的脑组织。黑洞组成的利齿研磨渺小的自身就这样无依无靠如婴儿失去奶嘴船只在深海中粉碎……

认知丧失了立足的基础让她无法思考为何思考为何意识为何认知空悬的自身突然感觉宇宙有了超越海洋的挤压力在黑暗的幕后,好似有更为纯粹的存在挤压着黑暗里的一切并簇拥在这些无序的鼓声尖吼长笛中……

……

……

咔嚓……镜碎声,以及一声痛苦到极致的嚎叫。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那之后,便没了任何动静。

……

支离破碎的镜片散落一地,掩埋着这一位憔悴的红发美人,她呆滞的倒地,呆滞的望着天花板,掉在一旁的剑不再有任何炽热的光泽,熔岩巨物也已不见任何踪影。

无主的眼神跳动着收望周围的所有事物,她意识不到自己认识那些东西,她意识不到自己认识不到自己原先很熟悉那些东西,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未知,纵然如此,她也做不出任何反应……以及思考。

她只是一动不动。

……

“记忆的零散如镜子,记忆的脆弱如镜子,似乎看不到这其中的完整性与联系性,有意思……”

……

一块碎镜里,博士的嘴巴有诡异的弧度;

“进化还请让我看到更多有趣的东西吧,我会在尽头等你的,小可爱~”

一块碎镜里,有博士戏味的眼睛在盯着。

它们遍布收监室各地,它们一同观赏着如同汪洋干涸的史尔特尔。

“恭喜,你暂时自由了~”

……

次日:09:33

室温22℃/罗德岛医疗室。

“史尔特尔,这是什么颜色?”

“……”

“那这个呢?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吗?”

“……”

纯白色的空间里,史尔特尔与凯尔希对立而坐,史尔特尔穿着一套特殊的病服。

凯尔希手中的那些色卡在不断变换,史尔特尔的目光仅是简单的跟随着移动。

华法琳打开门进来询问。

“怎么样,有什么进展吗?”

“举步维艰。我从未见过这种病症。”

轻声叹息,凯尔希只是给出了一个极其简单的结论,便收起了那些卡片,她转身望着史尔特尔审判那的仪器,毫无波折的脑电波并不是仪器损坏的结果,是很平常的监测结果,仅是呈现的内容不正常。

“对色彩的变化没有反应,对语言的发声一窍不通,我尝试过用一些比较直接的疗程刺激她本能的行为,但这奇怪得跟婴儿生下来就不会哭一样,不会张嘴,生理本能也掌控不了,更不用提及一些基础的动作与情绪反应。可能你扮鬼把她吓死她都意识不到自己被吓死,只是突然就没了心跳这样简单。不会感受,不会辨别,不会表达。她什么都不会,除了还没死。综合检查下来,她目前的智力水平,可能单纯得就像个细胞,低能儿都算不上。”

华法琳无奈扶额。“怎么感觉还不如死了……她真的能意识到自己这种状态吗?跟个玩偶一样?”

……

“就当是睡了个永远不会做梦的好觉吧。”

……

为史尔特尔合上眼,收好周遭的一切后,凯尔希带着华法琳离开了这里,她最后看了一眼她,才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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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二设切勿对标官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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