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吴伯见到了东西,脸上立马恢复了兴奋的神情,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连忙抬手接过盒子紧紧抱在怀里,连连对着渊献殷勤。
任何人渊爷亲自出手,自然不会有何问题,渊爷功夫了得,神通盖世…
渊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嫌弃的眉头紧蹙。
易凛温也烦躁地开口打断了他。
易凛温行了,既然没问题,买卖便完成了,滚吧。
吴伯连声应着,逃似得快速后退着就要出门。
易凛祈等等。
任何人生爷还有何吩咐?
易凛祈翎汐阁从今往后不做你们家生意了,别再踏入我的地盘。
吴伯身形一顿,正要开口询问原因,抬眼触及到易凛祈那像在瞧死人一样的冰凉眼神,连忙闭了嘴逃出门去。
易凛温废物。
瞧着他哆嗦着关门的景象,易凛温不屑地吐出两个字。
转身面对规矩站着的渊,脸色便缓和下来,暖意从脸上的笑容蔓延到眼里,抬手摘了帽子,仔细观察她的脸色。
易凛温早说不让你去,非去,可是遇到麻烦了?
易芷安许老三怕死,防备心很重,去趟码头带了三十多个正经练过腿脚的打手,费了些功夫。
渊也放松了很多,没有方才那么紧绷着了,却还是回答的规规矩矩,带着标准下属的恭敬。
易凛温那亲手杀了那无恶不作的瘪三,心里可舒服了?
那许老三在东洋码头横行霸道,仗着给洋人拉货,对中国人动辄打骂,附近的百姓日日承受着高额保护费,还要承受着他的欺负,而且但凡从他那过的货都要被他吃了大半,钱还不少拿。
哪日心情不好砸了人家店铺是寻常,何时色心大起,强抢民女也是常有,没有江湖道义不说,良心也快没了。
因着他势力强大,错综复杂又有外国人撑腰,跟警察局连成一气,很多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易芷安早就动了杀他的心思,可翎汐阁无故不得杀人的规矩摆着,终于等到有人按耐不住买了他命,她求之不得,亲自接下了单。
虽然过程不易,但手起刀落的那一瞬间,确实舒爽得紧。
想到这,她也总算扬起了笑意,像是卸下了什么封印似得,抬手挽住易凛温的胳膊撒娇。
易芷安我倒是舒心了,就是辛苦两位哥哥亲自为我坐镇,心下很是过意不去。
易凛祈你哪里过意不去了?我瞧着你受意的很!那么久不杀人就敢单枪匹马的上,留我们在这为你担惊受怕!
同时解除封印的还有方才冷眼冷面的易凛祈,大家长一样的絮絮叨叨跟半刻钟钱惜字如金的模样判若两人。
起身去端了一杯热乎乎的巧克力咖啡递在易芷安手里,嗔怪着抬手捏了捏她微凉的脸颊。
易凛温你确实把大哥急得够呛,拿着那咖啡机来来回回折腾,冷着一张脸吓死个人。
易凛温笑容随和,眼里的调侃和促狭毫不掩饰。
除去翎汐阁这压抑的规矩和上下级关系,他们还是彼此相依为命的唯一亲人,亲近之意自然不言而喻。
易凛祈其实本来就是个严肃的人,只因他是长子,肩上担负着守护家族,照顾弟妹的责任。
平日里要应付生意又要管理翎汐阁,容不得他有半分温情。
可这唯一能让嘴硬心软的大哥软下来的例外,便是他们的妹妹易芷安。
她从小吃了很多苦,因为是个女孩,爷爷和父亲打小就将她当做杀人工具培养,扔进训练营和那些亡命之徒一起厮杀。
白日里是易家大小姐,琴棋书画礼仪规矩一样不少,夜里便是为了活下来而去杀人的困兽。
她一个弱女子,年纪又小,为了跟那些半大的男子争夺生存机会,她不得不对自己十分狠心,用尽全力完成翎汐阁那些非人的训练。
因为她是易家人,又看起来战斗力不强,经常被里面的人当做发泄怨气的出口,她被所有人排除在外。
只有比所有人强大,她才能走出来见到第二天的阳光。
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