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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怎么不迟?迟了!
任何人自打那月婵姑娘露面到现在,城里多少的富豪老爷少爷们,文人公子们巴儿巴儿地捧着真金白银的去见,入幕之宾不敢求,哪怕当面喝杯茶听个曲儿也行啊…可就这都做不到,这要是去晚了,大堂包厢的,都没你落脚的地儿!
看着表哥这急切模样,秦霄贤不屑的撇了撇嘴。
秦霄贤你说的这还是个人?有这么神吗?再说你不是说露面了吗?哪有当面一说?
表哥好歹也是出过国喝过洋墨水的人,什么样的姑娘没见过,怎么反而对着一个妓女如此夸大其词?
任何人嗐,你呀,平日里日日泡在这戏园子里,连姑娘都不关心了,城里的事儿还没有我这个刚回来的人知晓的多。
任何人这月婵姑娘平日里在满月楼自由行动,也是有人见过她的,可只要一卖艺,无论跳舞还是弹琴,皆以面纱掩面。
秦霄贤就这还城南排到城北的去看?
那么多人花那么多钱去看一白面纱,这些人莫不是也是傻子。
任何人要不说人家值钱呢,面纱掩面不但不影响美貌,反而增加了一些朦胧的神秘感。
任何人十街那种地方,要什么样的庸脂俗粉没有?这突然出现个这么纯洁的白玫瑰,自然人人都心痒难耐,想要一睹芳容。
秦霄贤没再搭理他,心里到确实有几分动容。
但不是想去看那人的美貌,只是好奇什么样的女子,才能不卖身不露面都能惹的那么多人为她疯狂?
毕竟都是大小伙子,他也喜欢看漂亮姑娘啊,从前未入戏园子,表哥也没留学的时候,他们二人总喜欢到胭脂楼去看姑娘跳舞。
即使那时他们啥也不懂,酒也不喝,就看人跳舞都乐意。
任何人怎么样啊少爷?去不去?晚了真见不着了。
秦霄贤你自个儿去呗,非拉着我做什么?要是让孟哥知道了,非让九良哥弄死我不可!
秦霄贤心有余悸地抬头看向台上,别看自家队长表面无害,可谁要是坏了德云社的规矩,坏了七队的规矩,他也是从不姑息的。
虽家规里也没有说不许他们逛青楼的,可哪有戏子去妓院的?听着就荒唐,这不是丢师父脸吗?
任何人你傻啊?出了这戏园子,你姓秦名凯旋,秦家小公子,秦霄贤与你秦凯旋何干?这京城里哪个世家子弟不逛青楼?姨母都不管你,何况旁的人?
任何人行吗?咱就去看看,反正以你的身份,没准能让我们单独见一见月婵姑娘也说不定…
秦霄贤好啊,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任何人那你去是不去啊?
秦霄贤被他磨得无法,也确实好奇的紧,便一咬牙应了下来。
秦霄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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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哎呦两位少爷,您们也忒着急了,这青天白日的,姑娘们都歇着,哪有人招待您二位啊。
红姑虽然嘴上恭维着,眼神里却透着嘲笑,青楼都是夜间热闹白天歇客,哪有白天开门的。
他们这般急匆匆的赶来,倒像是欲求不满,急不可耐的。
秦霄贤虽然反应慢点,老是被人叫做傻子,心思却是个顶透敏感的,实是受不了那老鸨的眼神,一时有些恼怒。
秦霄贤我就说早吧,你还怕迟了,不够你丢人的了。
任何人不早不早,几个时辰的事儿,红妈妈你给我们安排个包厢上壶好茶,我们等着月婵姑娘便是了。
红姑心下了然,果然又是一个为了月婵而来的,原想说今日月婵心情不佳,不会表演。
可到嘴的肥肉哪有扔出去的道理?便还是不动声色的攥紧了帕子笑着招呼他们上楼。
秦霄贤你愿意等就自个儿等,反正我不太想看。
秦霄贤心里膈应,好好的相声没听成不说,还跑到外边招了一身纨绔子弟的腥,便没跟表哥一块儿上楼,而是一拂袖往外走,打算回家。
满月楼处于十街末尾位置,出门没几步便是正经茶楼,再走,偏僻的小巷附近两侧便都是住户了。
他不愿往人前屋后的钻,想了想便又绕了一段路,习习凉风吹过,倒是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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