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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家都是父亲不管,母亲操心,到了咱家反过来了,做母亲的思想比他还要开放些。
白慧明我自己生的女儿我最清楚不过,她有一股子傲气在,要是没名没分,她绝不会逾矩,就是那张小二,也不是那样的人。
白慧明再说了,您又不是不了解自己女儿,我就是想管也得管得了啊,自打你送她入梨园,她哪时离了张小二过?就是刚刚还闹着不与你去马场,要去三庆嘞。
白慧明放下手里的扇子,端起一旁的茶盏,轻轻撇开浮动的茶叶末,喝了一口,这才淡淡开口,语气里透着几分怨怼。
于谦夫人还是怨我,可当初也是小丫头执意要学的。
白慧明我不是怨您,是心疼女儿,小小年纪在里面吃了那么多苦,我都没能好好照顾她。
于谦好好好,你呀就别心疼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再苦再累,那十多年她也熬过去了,如今她也成了个不大不小的角儿,再说了不是还有云雷护着她呢嘛,日后也会护着她,我们也放心些。
于谦抬手安抚的拍了拍白慧明的手,满眼笑意的开口,他们二人两情相悦,是最好的结果。
不会坏了闺女的名誉,而且那还是还是他看着长起来的孩子,知根知底,准错不了。
白慧明是啊,磊磊对阿念是很好。
白慧明这些年,多亏了他一直护着,要不然,以阿念的性子,不知道闯多少祸,挨多少打呢。
于谦谁说不是呢,真好真好,虽不是郭麒麟,但好歹我们跟老郭家的渊源,还是没断了,我得去跟角儿说这个事去!让他也乐呵乐呵。
于谦满脸笑纹,似乎是越想越兴奋,一拍大腿站起来就要往外走,跟个老小孩似得。
白慧明哎,爷,用了早膳再去啊。
于谦不了,我去玫瑰园吃。
于谦摆了摆手,拎着大褂健步如飞的往外走,跟在他身边的小厮见了,连忙跑过来把茶水放下就紧跟着追了出去。
白慧明看着二人的身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在心里感叹家里这老的小的没一个让她省心的。
端起刚刚换上来的热茶喝了一口,递给小丫头转身回了正院,去叫那俩小的吃早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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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于云臻还是紧跟着父亲的步伐,连早饭都没吃,匆匆去三庆园给张云雷送了行头。
只是没有多做停留,说了几句话就说家里有事,急忙告了别赶回来。
父亲到家的时候她也差不多前后脚,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跟着父亲去了马场。
母亲的话对她触动很大,她已经成年了,张云雷也早到了可以娶妻的年纪,她要是还不知轻重瞎胡闹,说不定哪天师娘就给他说个媳妇了,那她上哪哭去啊?
张云雷现在已经红透了京城的半边天,师娘肯定不能委屈了他,要娶也得娶顶好的女子。
反正不是她现在这幅样子的。
为了她的二哥,她也必须做出改变,让母亲和师娘知道她可以做他的妻。
因此在家也不随着自己的性子来了,硬是强制自己陪着父亲去应对了好几天各种来往宾客。
任何人于老板,一段时间不见,于小姐越发漂亮大方了。
于谦哈哈哈,陈老板你捧了,阿念,这是你陈叔叔。
于云臻陈叔叔好。
几天的应酬下来,于云臻早已适应,跟在父亲身后打招呼,仔细打量着这个恨不得把洋气的西服都镶上金的人,面上却是一点都不显,标准笑容一定到位。
于谦我这女儿性子沉不住,不及陈小姐,这次陈小姐没来吗?
任何人哦,茜茜啊,前两天不知道被哪个小毛孩砸了玻璃受了惊吓,这两天在家养着呢,姑娘家家的就是娇贵些,不及于小姐,听说唱戏需要练基本功?身体自然好些。
于谦忍不住皱了皱眉,自己说不及是客套,他说不及是什么意思?他女儿也镶了宝石?怎么就比自己的女儿金贵了?
于云臻陈叔叔说的是,我们唱戏的自然更吃得苦,时不时被人用戒指砸下额头什么的,都能忍。
于云臻笑着回应,她就知道这陈“富贵”是帮女儿道歉的事情报仇来了,她女儿做的出当众伤人这事,他还觉得这事儿挺光荣呗?
于谦陈老板说笑了,这京剧啊,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文化艺术,又不是强身健体的武功绝学,小女也也是真心喜欢,便由着她了。
于谦阿念,你身子还没好,日头毒辣,爹陪你去亭子里躲躲。
于谦陈老板,招待不周,你自便。
本来广德楼那事他也不是不知道,只懒得跟这种人计较罢了。
且戏园子是郭先生在管,他在外面的时候不愿给德云社这块招牌抹黑,也不愿插手越权。
可这人今日当着他的面嘲讽他女儿,他自然也不可能当做没听见,若论护犊子,他也是毫不逊色的。
于是也不想再给什么面子,自顾自说完也不等人回应,拉着女儿就走。
明眼人都看得出于老板不高兴了,给陈老板甩了好大一个脸子。
要知道于老板可是北平城里出了名的好相与,擅交际,让他直接给掉脸的,这陈老板绝对是头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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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