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21）

一行人就这样僵持到日薄西山，寒冷又一次席卷了大地，守约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手中的枪不自觉的放松。

“叮——”反射着血红色的余晖的剑尖精准的挑开了守约的枪，旋即剑身一转，架在守约脖子上。

“狙击手，也有放松的时候？”李白戏谑的笑了，剑锋在守约细嫩的皮肤上划出一道血痕。

玄策的飞镰握在手里，蓄势待发。

“呵呵，你想让他死？”李白的脸上带着些疯狂的意味，“不错。”

玄策的飞镰无力的垂下。“兰陵王在哪？”李白问。他知道兰陵王是楼兰的子民，肯定知道楼兰的路。守约答“不知道。”换来的是溢出的血丝。

花木兰看着地平线尽头的长城，不禁加快了步伐。她怀中的小人还没有睡醒，幸亏身子轻，不然她可能会扔了他。

“唔……”怀中的人剧烈颤抖起来，她看见他的嘴角溢出一丝血迹。“醒醒，高长恭，怎么了？”花木兰有些焦急。兰陵王定了定心神，声音颤抖：“木兰，快回长城。”渐渐还有七窍流血的迹象。

怎么了，长城已经近在眼前，却鬼一般的寂静，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

人群中不断有人倒下。

是的，刚才，守约死了。玄策的钩镰甩了出去，因为手抖，方向稍有偏差，间接的杀死了守约。然后，小疯子彻底疯狂了。没有师傅，没有哥哥，小疯子是彻头彻尾的疯子。人命在他眼里不如哥哥的一根头发丝珍贵，于是他的钩镰便肆无忌惮的甩出，一次，至少必死一人。

李白被鲜血刺激，神志不清，轻轻放下守约，追向玄策。于是，长城的军队，成了地狱。屠杀者的乐园。

“还我哥哥……”玄策所到之处，没有多余的生命。周瑜曾上前劝阻，卒。

长城的英雄，到齐了。为了控制住发狂的二人，不得不以身试险，亲自阻止。单方面的屠杀。在幽灵和小死神的屠刀下，没有人能存活。

“噗”钩镰和长剑同时刺入一个突兀到来的身躯。李白的剑被硬生生夺取，李白一怔，神色恢复了清明。“无妨，太白，剑上的戾气所致而已。”身着铠甲的人安慰，又反身抱住玄策，“小疯子，停下，好吗？”

熟悉而久违的嗓音让玄策有了一刻的恍惚，时机被很好的抓住，他被人紧紧的拥在怀里，限制了自由。

“师傅来晚了，对不起。”摘下面具，兰陵王冲玄策挤出一抹温柔的微笑。

“师傅……”玄策呜咽“哥哥他……走了，不要玄策了。”“傻子”虚弱的给了玄策一个爆栗“说过没有把握时机？”玄策清醒了几分，被血腥味呛的咳嗽。“看你干的好事！”兰陵王嘴上说说，眼里尽是冷漠，他人的生命，与我何干？

花木兰绝望的看着这一切。都完了，什么都完了。

巡逻小队刚刚回来，也惊的无法回神。

“兰陵王，重言呢？”李白问。他相信兰陵王见过韩信。抑制剂的反噬使兰陵王又咳嗽几声。却没有回答李白的问题。

“魔种——”惊呼声在幸存者中传开。兰陵王温柔的揉了揉玄策的脑袋，旋即遁入虚无。

胜利对魔种是压倒性的。尽管元芳他们尽力抵挡。箭雨铺天盖地而来，做着最后的清扫。狄仁杰眼睁睁的看着元芳被箭雨覆盖。他平生第一次落泪。

今天是个属于死亡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