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缘（十六）

-（白素视角）-

看着浅浅与她师父相拥在一处，我心中感触良多。

这一天，浅浅等的太久太久了。

我没有进去打扰，悄然转身离开。

青丘 狐狸洞

回到狐狸洞还未来得及坐下，迷谷便匆匆而来，说是天族太子带着小天孙来了，且指明要见我。

阿离……

对于夜华，我可以冷漠相待，可阿离…我却做不到了。

尽管此时的我，依旧没有想起过往，但对于阿离，我却莫名地想要亲近。

许这就是母子之间的奇妙之处吧。

“阿离，这些年，你过的好吗？”阿离一进洞便怯生生的看着我，我见了心中有些不忍，随即蹲下轻抚阿离肉嘟嘟的脸蛋儿，柔声问道。

阿离似很惊喜，却又有些疑惑，仰头看向夜华问道：“父君，这是娘亲吗？是阿离的娘亲吗？”

夜华点头，抚着阿离的头说道：“是，是阿离的娘亲回来了。”

这时，阿离才敢伸手紧紧抱住我，带着哭腔唤了声：“娘亲…”

我把他抱起放到一旁的床榻上，又疼惜地替他擦了擦脸的眼泪，柔声哄道：“阿离，别哭。娘亲回来了。”

但却没有什么效果，他还是不停的掉眼泪。

我有些慌乱，下意识看向一旁的夜华，向他求助。

许是我眼花了吧，我总觉着此时夜华他眼里划过了一丝笑意。这时，只见他抱过阿离，也不知道和他说了些什么，阿离的眼泪便止住了。

可见他也果真是哄孩子的能人，不一会儿，阿离便用小手抹去脸上的泪，欢喜的向我伸手，我忙起身接过他，把他稳稳抱在怀中，他亦紧紧搂住我，在我肩头小声说道：“娘亲，阿离好想你，父君也好想你，娘亲不要再离开阿离和父君了，好不好？”

听着他这话，我却没有办法答应。

不过……

“阿离，你想和娘亲在一起吗？”

“想！阿离想！”只见小家伙连连点头。

闻言，我试探着言道：“那阿离愿意留在青丘和娘亲在一起吗？”

“留在青丘？”小家伙似有些不懂，看了看我，又仰头看了看夜华。

我微笑着点头，素手一翻，接着手里便出现一个新鲜香甜的桃子，示意阿离拿着吃。

见他吃的开心，我才抬眼看向夜华，“让阿离留在青丘，可以吗？”

然，话音刚落，就见夜华皱起眉头。

眼底不禁一暗，心知这答案已经不必听了。

“素素……对不起，我恐怕应允不了你。”

果不其然。

我淡淡一笑，把阿离放到一旁坐着，随即理了理衣衫起身往狐狸洞外走去，身后夜华随之跟了过来。

站在湖边，不去在意身侧夜华那灼灼的目光，我施术击向湖中，一瞬之间便有一拳头般大小的夜明珠自湖底飞出，缓缓落于手中。

我手指轻合，握紧夜明珠，遂转身面向夜华，迎着他略有不解的目光，一点点收紧手指，看着夜明珠一点点化作了细粉，直至消散于微风中。

才淡漠开口道：“夜华，你要明白，你我的缘分，在素素跳下诛仙台那一刻，便已尽了。”

“不！素素，你别这样说好不好，我们还有阿离不是吗？”夜华又哭了。

唉…好似他一直便这样爱哭……

我叹了口气，退后一步，直视他的双目，一字一句同他说道：“夜华君，你或许不太了解我，也不太了解当初的素素，我却很明白你在想什么。听说你这么多年一直执着要复活素素，但你却从来没有要恢复素素的清白。据我所知，一个凡人怕是没有能力把素锦侧妃推下诛仙台吧！”

“我……”夜华欲辩驳，我抬手制止。

“夜华君，不必解释，小仙不是凡人素素，而是青丘白素。你的解释、你的苦衷，你所谓的爱，请恕小仙无法替素素去接受、去原谅！”

话毕，我不待他再言语，便闪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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