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视角)-
是以在听到折颜这一番话时,我整个人都傻了。
原来师父竟是爱我!
不单只是师父对徒弟的宠爱,而是男女之间的情爱。
难怪当初师父听到我有未婚夫时,表情那么奇怪;难怪在看到阿离时,师父会愣了愣神;难怪在酒窖时,师父会问我愿不愿长久的留在昆仑虚;难怪那夜师父的琴音会那般伤情……
原来皆是为我。
只我还来不及考虑日后该如何抉择,折颜接下来的话,便让我慌了神。
他说师父已时日无多。
他说夜华请师父迎亲是为了让师父对我彻底死心。
他说师父成日伤情,无心闭关……
原来夜华他早就知道,他知道师父爱我,他更知道我对师父爱而不自知,却仍然执意把我困在身边。
他竟有如此心机。
那么当初的种种付出,可是也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我已无心再去责问夜华原因,眼下我只想快些去寻师父。
折颜他错了。
他说让我想明白自己的心再去寻师父,他哪里会明白,即使我忘了曾经对师父的情意,在我眼里心里最重要的也只是师父一人。
“四哥,你替我去向夜华传个话,就说我同他再不相欠了。”
说完我也不管四哥如何着急,直接掐诀飞往昆仑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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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渊视角)-
夜华归来已三月有余,前些日子他来请我在他同十七大婚之时代他迎亲。
他的心思我何尝不知,只如今再计较这些早已无用。
十七要的只有夜华,不是吗?
而我作为夜华的大哥,代他迎亲又有何不可呢!
折颜很是愤怒,直言夜华不是十七良人,让我早做些准备。
我又怎会看不明白,夜华虽是我胞弟,可这辈子终究是入了天宫那一脉,说到底已经不能再算昆仑虚之人。
他在追求十七的手段上也颇不光彩,这些我都已听折颜说过,便是东华也只说夜华是个合格天君人选,再无其他。
我通通都明白。
可十七爱他啊……
再如何不甘、不舍,这辈子我同十七到底还是错过了。
七万年。
这七万年,让我同十七之间再回不到当初了。
自归来后,我的身子如何,我心中早已有数,勉强撑到如今,也不过是记着十七那句:
“师父,大婚那日十七在青丘等您,您若不来,十七便一直等……”
相识九万年,我待她从未有过食言。
如今,她最为紧要的大婚之日,我自是更不能食言。
起初,夜华祭钟那三年,折颜曾多次让我去青丘见十七。
我都未曾应允。
我不是不想去,而是不能去。为了夜华能早日回来,我撕裂一瓣魂魄并尽数修为,这副身子早已经是强弩之末,无法遮掩。
若是见了十七,定会露馅。
且,我怕见了十七,自己会心生不舍,不愿再放手去成全她同夜华。
是以,这三年我一直对外宣称在闭关调养。
近日,折颜同东华来的频繁,那样子似要在我这昆仑虚长住一般。
便是白止也连着传了几封书信过来,无非也都是望我能好好休养生息。
这些老友们的意思,我很清楚。
只是啊
七万年…我历经千辛万苦才归来,这七万年里支撑我坚持下去的不过只一个十七罢了。
如今没有了十七,早些去了也是一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