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李笑月只一路跟着哥哥出了校门，上了车，窗外的风很大，吹乱了她的发丝，一路上她一句话也没有说。

回到家，迎面碰上李言言，爷爷的房间门口满满当当地跪了一屋子，亲戚都回家了，自己竟是最后一个回来的。

和亲戚打过招呼的李笑月跟着奶奶一起进到了房间，爷爷安详地躺在床上，面如枯槁，李笑月的眼泪哗哗地流，但她没有发出声音。

站着抚摸上爷爷的脸，已经冰冷得冻手，李笑月颤抖着跪倒在了床边，双手捧着爷爷的脸颊，可是，环境安静地像空气也不曾流动过一般，爷爷再也不会笑着从怀里掏出各种各样的零食了………

两天过去，仪式已基本结束。李笑月和奶奶一起在房间收拾爷爷的遗物，都是爷爷生前爱看的一些书。

李笑月把有爷爷笔记的书都搬回了自己的房间。爷爷就这样安静地离开了，似乎没有一点惊讶。在别人的话语中，爷爷是凌晨去世的，爸爸和伯伯都在身旁陪伴，那么…李笑月呢，爷爷到最后没有见到自己一面就离开了，会不会有一丝丝遗憾，遗憾？可是她又希望爷爷了无牵挂地离开。

“奶奶，你要好好的”李笑月低着头，把头发都捋到前面，压抑着自己哭泣的声音，尽力发出正常说话的声音，怕奶奶看见自己已经红了的眼眶。

“傻孩子，我们都好好的，你爷爷生前最疼的就是你了，你好好学习，不要想太多，我们老了，都要经历这一关的”奶奶安慰道。

“嗯”李笑月本来是想安慰奶奶的，但奶奶一说话眼泪就不争气地停不下来，几近抽噎。

收拾好东西李笑月就在出来院子里了。看见了在院子里一旁的李言言，两人对视了一眼，默契地往外走去。

绕到了房子后面，丧礼上来拜祭的人也散的差不多了，俩人背靠在墙上。

“你比我早回来”李笑月脚边正好有一颗石子，脚尖轻轻地来回踢打着。

“嗯，哥哥接了我去接你的。”李言言手背在后面，听见说话只答就是了。

“为什么我是最后一个”李笑月问道。

“凑巧吧，为什么爷爷的墓碑上有我的名字没有你的呢？”李言言很疑惑，分明是同一辈的。

“呵呵，因为封建，因为我是女的！”李笑月忽地咬牙切齿说道，脚边的石子也被她愤怒地一下踢飞出去了。

“为什么女的就不能写上去”李言言有点摸不着头脑，现在不都说男女平等吗？

“老祖宗就这么规定的啊”

“为什么这么规定”

“男的传宗接代，女的没地位，而且现在女的嫁远了，还不一定回家呢，不是很正常？”

“哦”

“妈妈刚说让我回学校了，你呢？”

“听他们安排咯，我怎么知道，我说了又不算”

“哦”

“月月！言言！”妈妈的声音从前院传来。

“你应啊”李言言抽出手碰了碰李笑月。

“你干嘛不应”李笑月嫌弃地看了眼李言言，往外挪了一步。

“李笑月！李言言！”妈妈喊了几遍没人应，语气也逐渐暴躁起来。

“干嘛”俩人同时答道，很默契地用不和谐的眼神看了眼对方往前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