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情变

阿玦静静听到这里，不禁问道：“那我爹爹与阿娘就是这般认识的么？”

顾守恩点头道：“及至他们入京，我才知道他们这段路遇。只是你爹爹隐去了你娘的姓名，只说被高人所救。只是我却不知道你阿娘竟仗着武功高强，常常半夜三更跳进我顾府墙头，与你爹爹私会。”

阿玦嘿笑道：“我阿娘的武功自然是没得说。”

顾守恩瞟了她一眼，说：“身为女子，岂可做此有违闺风之事。传出去我顾家脸面还要不要？”

“只要我爹爹喜欢我阿娘，那又关别人什么事？”阿玦不以为然。又问：“你说你并不知道我爹爹与我阿娘私……两情相悦。那又如何知道的呢？”

顾守恩喟然道：“我早已为你父亲定下一门亲事。乃是睦洲好友杜世陵之女，出身名门，淑仪典雅。只等你爹爹进京完婚。谁知道他竟与你阿娘私定终身。那一日，我方与他提及与杜家的婚事，他竟百般推诿，是我再三逼问之下他才吐口。我自然震怒异常。将他拘禁起来。你阿娘得知后在我门外苦苦哀求三日。我命人泼了她一身狗血。”

“你做什么要泼我阿娘一身狗血？”阿玦怒道。

“她行事近妖，狂妄不羁。我自然嫌弃她。”顾守恩嘿嘿冷笑。“你阿娘也是个厉害人物，当即将我家朱漆大门劈成了碎末。”

“那我阿娘可见到了我爹爹？”

顾守恩摇头，说：“我那时亦是用了一些非常手段，将你爹爹藏在一个别人想不到的去处。只等佳期来临，逼他去杜府迎亲。岂料数月后，你爹爹竟一连几日不见踪影。我多方寻找才知道，原来你阿娘竟设法又迷住他……”

“什么叫我阿娘迷住他？她与我爹爹本来就彼此恩爱。你究竟是为什么看不上我阿娘？你可知道我阿娘在江湖上名头极响。一说无妄宫宫主，黑白两道谁不卖她几分面子？”阿玦气鼓鼓地说。“论身份，我阿娘可比你挑的那个什么杜氏贵重多了。”

“什么恩爱。你一个女孩子家满嘴胡噙什么？”顾守恩指着阿玦道，“你阿娘若是真喜欢你爹爹，为何却不愿入门为妾？当时我儿媳杜氏大度，亲自登门劝慰。谁知你那阿娘却登时翻脸，连夜就走了。”

阿玦冷笑，说：“我阿娘稀罕做你顾府的妾么？谁知道杜大娘子登门做什么？小时候，我阿娘的眉头从无一日舒展过，她常跟我说我爹爹是个薄幸之人。可是我又见她常常垂泪。不知是恨我爹爹还是想我爹爹。所以我就想着长大一定要找他问个明白。如果不是我阿娘日夜忧思，又怎会把身体作贱坏了。”

顾守恩听说，摇头说：“你阿娘一身本领，寻常病痛岂能折磨得了她？”

阿玦心中一动，随即神色凄然，说：“我阿娘十年前就死了。”

顾守恩默然不语。他虽然不喜殷梨。但是听说当年那明媚张扬的少女已埋骨地下十年，心里亦是一叹。

阿玦待要问个明白，忽然听门外急匆匆地说：“回太爷，宫里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