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束儿端了药碗进来,她行礼后,扶起胡善祥半靠床枕,准备伺候胡善祥喝药道:
“姑娘,该喝药了,太医说你醒来得喝。”
一只手截住了印玉兰的药碗,束儿见是皇上,只好乖乖退到一旁,内心似蝴蝶绕花雀跃飞得心里忐忑,惊天大事,皇上居然亲自喂胡善祥用药。
皇帝手捧着药碗,轻轻吹温,嗯到面色苍白的女子嘴边。
胡善祥……就怎么,就这样了呢?大着胆子开口拒绝:
“皇上,奴婢自已来……”
皇帝轻笑几声:
“呵~朕虽然贵为九五之尊,可也不是没给人喂过药。”
盛汤的勺子到了樱唇前,美人面色犹豫,他淡淡的:
“嗯?”
不敢不给面子的胡善祥无奈张嘴,没办法两方实力对比差距太大。
然后药味浓烈既苦又涩。
若是一口就罢了,她大可以自已一口气喝光,偏偏,这老皇帝非得关怀的喂,一碗分成无数次,次次难喝。
胡善祥脸色变了,要哭不哭的伸出没受伤的手坚决推拒,嘤唧唧道:
“皇上,奴婢其实可以一口气喝光的,太苦了。”
皇帝愣了,还是第一次见这小姑娘流露出别样情绪,明白了她怕苦,把手中药碗递了去。
接过药碗,胡善祥很痛快的药汁一饮而尽。
她豪爽的样子表现出骨子里的干脆,无意间,皇帝瞧她更合眼了,贴心的又送上块白手帕给她。
胡善祥接过擦了擦嘴,如三月春光温柔的笑了道:
“谢皇上的照顾。”
她笑容里带着活泼与朝气娇媚,皇帝被感染了几分畅快,他回笑道:
“你受伤是因为救朕,这些都不必太过纠结,有个健康身子才好。”
胡善祥害羞的抬眼望了下皇上,怯怯应声:
“嗯。”
心想着先配合一番留条后路,待身子养好伺机跑路,要她认了皇帝的心思,也得挣扎几下,若顺利就算颠沛流离也好过嫁个老头,当后母吧。
毕竟,如果真的成了嫔妃,她可怎么去搞备胎哟,当今这位可比朱瞻基难糊弄
什么是眼媚情生?皇帝算是领教了,他想着要是自个年轻十岁……直接纳了人便罢!现在也不是不行,但是早已经答应让人选秀,总不好坏了规矩。
屋里的另一个背景人束儿闷声的收拾了药碗白巾帕子,行礼退出去,(何时起她成了个电灯泡?)
她正半低头出去,迎面便撞上了个人,两人没什么事,但都受了惊吓。
‘啪——’
碗摔落在地,破碎成片片。
束儿看清来人,连忙跪下惊慌求饶:
“请汉王恕罪,奴婢是不小心的。”
汉王面色阴沉的怒极了,偏偏他没得心思发火,因为这怒对的并非是束儿,他看了眼屋子抬脚转身就走,留了句话道:
“行了,快收拾了,本王不追究。”
茫茫然然的被放过,束儿感激的谢恩:
“奴婢谢过汉王。”
然后快速的收抬了碎片。
屋内的两人早已听到动静,皇上略有不舍的动身:
“朕该去处理国事了,你好生歇息,朕明日会再来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