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片·一直陪伴你·终

宁清一愣，连忙跪下，“仙姬恕罪！”

“哼！”汝菱冷哼一声，别过头不看他，又回过头来突然绽开一个笑，伸出细白的小手向他招了招，“你过来。”

纤柔的手探向他的后颈，冰冰凉凉的，却又足以引起他心中燎原的荒火。他低着头不敢看她，却又满脑子都是她清傲矜贵的样子。

顺德仙姬俯下身，整个人的力量都放在搭在他颈后的那只手上，她在他耳边呢喃：“你刚才看的是本宫，还是透过本宫看的别的什么人？”

她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畔，酥酥麻麻的感觉从他耳朵传至全身，他不禁浑身颤栗。他紧闭双目，正欲开口，只听见一句轻飘飘的——“无妨。”

他蓦地睁开眼睛，却又是呼吸一窒，温软的唇瓣擦过他的脸颊，只闻一股淡淡的香味，她的身影已然朝寝殿之外飘飞而去。

04.

褪去仙师身份，在她脚下俯首称臣，宁清心甘情愿。只有一事他尚不明白，汝菱如今已强大到他无可想象的地步，为何不杀了他。

他庆幸她对他有情，又恨自己卑贱，先是喜欢上了师父，又对自己的徒弟动了情。从前他告诉自己，人这一生，有很多人要代替很多人，有许多人是许多人的影子，可是现在，他要汝菱是他心中的独一个。

“独立天地间，清风洒兰雪”终究随时光在岁月中逝去。

而此时顺德仙姬汝菱则站在云端之上，俯瞰下界凡尘俗世。与她同行的，正是小天君汝钧。

“姐姐，仙师的记忆终有一天会恢复，介时，又当如何？”汝钧眉尖轻蹙，隐隐露出一丝担扰。

汝菱摸了摸他的头，“他不会再为祸人间了，我如今和他互相蹉跎，他不会有机会的，不然，我便再杀他一回。”

汝钧很敏锐地注意到了其中的关键，眉心一跳，“当初是姐姐杀的仙师？”

汝菱不置可否，笑颜明媚，“他是个傻人。”当初上天将她还了他，他又亲手把她给毁了。不过也好，如今她有血有肉，才像真正活过一回。

05.

待汝钧能独当一面时，汝菱便独自一人去了下界的一方仙山。

“宁仙使，你还要跟多久，本宫不是说了任何人都不许跟来吗？”汝菱突然转身扬声道。

“汝菱。”宁清从云后走了出来，“是师父错了。”

记忆恢复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汝菱并没有表现有多惊讶，反倒是睨了他一眼，转头就走：“本宫不愿当他人替身，仙师请回吧。”一顿，“宁仙使，还不快跟上。”

宁清一愣，悟了，抢上两步候在身旁虚扶着她。

“仙使这胡子还是略打理些，本宫可没有差使老人家的习惯。”汝菱斜睨了他一眼，手突然朝他的下巴摸去。

宁清抬手握住那作乱的小手，顺势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迎着她眼角眉梢的笑意，唇边漾起一抹温润的笑：“仙姬累了。”

·

·〈后记〉

·

此后的千千万万年，世间再没了宁悉语的痕迹。

薄情也好，禁忌也罢。汝菱再没有从他身上看到宁悉语的踪影。只是午夜梦回，常忆起从前他身死之时最后朝自己看来的那一眼。

那般眷恋的温情，究竟是给谁的。

直至羽化之时，他靠在她怀里，那般虚弱，一字一顿，“我那时是极不愿抛下你的，就如今日。可我哪里不明白，她不过是我滥杀无辜的一个借口。我自知罪孽深重，本想一死了之，又哪里想过与你重逢，不过最后再看你一眼。汝菱，你可明白。”

“独立天地间，清风洒兰雪。”宁清瞳孔一震，汝菱只是淡淡地笑着，“小清，还记得师父教你的第一道符咒吗？”

……

顾柒悦的簌兮等我先刷一下《从前有座灵剑山》的剧就开始写。这个剧的风格比较轻松，应该挺好写的，写前面那些权谋的玩意儿我头发一把一把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