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是匆匆从指缝里溜走,那些失去的就让它失去吧也等不来。”
我坐在六楼的天台,校服的裙摆被风吹起懒懒扬起一角。
有人轻轻坐在我的身边,我偏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他随着风一样的温柔的眼神。
他悄悄将耳机轻柔地塞进我的耳朵里。
中本悠太“这是刘思鉴的歌。”
温柔的曲调引得我心潮泛起涟漪,他还是一如初见棕色的微卷发只是眼神里潋滟的是摇曳的波光。
池劣“好听。”
他把手撑在我的手边,我的长发被风吹得直飘,这是我一次感受到时间是如此在我们之间静静地流淌着。
“他们说经历风雨后才会出现彩虹,那心中的痛谁来承担伤害。”
池劣“歌词不错。”
他在我旁边轻轻地点头,忽近忽远的眼神似乎又温柔了几分,嘴角上扬的弧度比原先更高了几分。
上课铃响了,我迟疑地看着他。可他似乎并没有打算走下天台回去上课的打算。
我盯着他,带有询问的眼神。
可是他却将我这油然而生的疑问轻而易举地一笔带过。
中本悠太“看天上。”
我随着他视线的转移抬起头。
恣肆的流云浅浅斜挂在晴空,成片成片大堆扎居在一团。
池劣“好漂亮。”
他的眼睛是剔透的,我直直地盯着望向深不见底的深情反射出来的却是洁白的云。
当我深陷这独属于我的温柔时,他从天台的围栏下站起身,向我伸出手。
中本悠太“该去上课了。”
这像梦一样的美丽的奇遇都为我们心里埋下了一个名叫流云的种子。
他总是在社交账号上为我拍来各种形态的美丽的流云。
我开始比期待天晴更加期待下雨天,只要抬头看到头顶那片美丽的云便能让我一天充满力量。
只是我们都没有想到的是从这样美丽的云背后等流云最终全部消散后剩下的会是什么。
我们都太年轻。让我被这短暂的人世间的真情延误,现在都是为我傻傻相信这样的一切所要付出的代价。
“你生来的目的便是逃离这里。”
我想过倘若有一天我会在这片难以坚持的漩涡中放弃挣扎随波逐流,或者用什么默默无闻的方式结束自己,不为世界留下任何存在的印记,但总是宽慰地放弃,想通后自我安慰着释然。
这是一场单循环。总是被攥紧,逐渐放松,最终全部流产。我毫无隐瞒地试想过从五楼的阳台直直坠下砸向坚硬的土层,令我头破血流的不是肌肤里藏纳淤积的血污而是每天我被迫面对的现实里残忍破碎的惨白。那样及其狼狈令人感到悲悯,我会成为他人口中茶余饭后可笑的谈资,以诡异的姿态哑然般闯入他人的生活。
在面对人群时一阵惶恐让我望而却步,形单影只并非我本意,可既然不屑与之为伍那何惧特立独行。我总在思考,究竟是何种光辉灿烂的未来才会导致如今我生活得如此的艰辛。但清醒过来后又恍惚着明了自身的夜郎自大,已然一事无成,那执着争论得到什么谁输谁赢的结果有何意义。辩证的自我意识正在每日的思索中逐渐打下地基为向最终的释然或者是某天突如其来的毁灭性的打击作铺垫。
我生来便是要逃离这里,倘若我的形体无法摆脱尘世的束缚,那么我的灵魂也终有挣脱这桎梏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