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

“風壹，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玖兮是谁，想惩戒谁就惩戒谁，想杀谁就杀谁，你有多大能耐这般做，又是谁给你的权力！恕己即便有再大的错，也是我白凤山的人，与你何干。况且他无错，可你……凭什么，凭什么这般多管闲事！”汐辞愤怒不已，冲他大吼，因为他杀了自己的亲弟弟！他看着眼前人恨不得杀了他，但他不能，因为弟弟爱他，他不想弟弟伤心，便生生忍住！他转头不再看他，眼角泪已下，视角含糊，看不清前路！这天真是待他不公，抢了他父母，亲人，如今还有抢走他唯一的弟弟，人凶徒逍遥法外，却杀不得，真是天不长眼，常人也无奈！他看着那血泊中人，一身伤痕，满身鲜血，身上万剑交错，早已无完肤！“扑通！”一声，他跪在地上，伸手捂脸，失声痛哭。那風壹亦是失了魂，后退数步，双手颤抖，似汗如泪的水珠滚落下！不停的摇头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想杀他，是他自己要挡的，是他自己自寻死路，不可活，与我何干！不是我……………不是我！”他大吼，否认一切！恕辞听后，却笑道：“是呀！風壹，他是自己挡的，是他自寻死路，可他是为了什么，为了谁，旁人不知，你也不知吗？風壹，有时候我真的好羡慕你，不做何，便可的他全部的爱，但有时我觉得你好生可怜！眼巴巴的候着她，她却从不真心待你！你所做一切，到头来，都是空谈，真正带你好的只有恕己，你却视而不见，伤其所有！ 毫无人性！”语气低沉，许是不愿在吼！亦在笑，笑这尘事无度，笑这人生谎邈，笑这人心贪婪，装腔作势，好坏不分！笑孽缘终错，笑世界之大，不放他一人！笑………皆笑，皆叹！叹所有，无所归然，不惜不留，…………终是错………是错，无可怀恋！風壹知道，恕己是为救他才死！可他不愿信，不敢接受，他定活着没死，安慰自己，心却痛！装不知，将错推与他，毫无情意！“无人求他，自作孽，天理不容终不可活，能怪谁，只能说是贱，何足为惜，不值一提！”他转身，撇过头，不看他们，恕辞听后，脸色大变，起身，扑过去，抓住他的衣衫，举拳狠狠打在他脸上！一拳见血，面有青块。風壹被这般的恕辞吓到，腿一软，差点跌于地，辛好有他，不然…………受伤都是情的！汐辞提起他，将他摁在树杆上，一巴掌打下去，面红半边，未待他缓过神，又是一巴掌，“贱？你配说嘛，他变成这般，不都是因为你吗？任何人都可以评价他，但你，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你配吗？”風壹却反口到“是，我不配，那又如何，他这样死皮赖脸，可不就是贱吗？怎么犯贱还不许我说吗？”这话要是恕己听了，定很伤心，但他死了，听不见了，再也听不见了！“他为你失去所有放弃一切，弄得众叛亲离，成为天下耻笑之人，你却出口贱，你不贱吗？我试问一句，你配吗？你根本就不配！”说完，他低下头，有抬起来，笑笑道：“对了，恕己这颗心你用的可还好，可还顺畅。”恕辞伸出手，想去碰，感受弟弟的心跳！但又收了回去，因为他觉得脏，若是之前，他定是第一个碰的，但如今那颗心流的却是他的血，早已被污染，甚感恶心。風壹不敢相信，大吼：“我的心脏是自己修复的，关恕己何事！”那恕辞又是一拳！“修复，何法？没人告诉你，锁魂阵噬心，不可修复吗？風壹，你这颗心不会痛吗？不心疼吗？这可是他的心，是他的，换给了你，他是没有心的，没有心跳的！”恕辞低头，痛哭，想起当日换心场面，掏心挖肺的痛。恕辞低语道：“風壹，他也是人，也会痛的，即便没有心，也会落泪的！”是呀！是人皆会痛，他不是不知，只是恕己很少在他面前哭，到后来直接不哭了！许是因为久了，也就习惯了，能忍住了或是泪哭干了，在无泪了！風壹的心抽的痛，不愿在听，可恕辞却接着说道：風壹，刨心真的很痛，可他从头到尾未说一个痛子！他一直在笑，对着你笑，强行忍痛，憋出来的笑！你知道吗？他永远都只会关心你，弃自己于不顾，若非定魂丹，他早就死了，本来无事，却死你剑下，你当真不会心痛，不曾动心吗？”声音与来越低，如不仔细听，似都听不见了！他痛，好痛，在替弟弟痛，替風壹痛，風壹心中一颤，阵阵痛意爬上心间！却依旧不曾悔他刚才所言“可他杀了丘山长老，我亲眼所见，怎会有假。”他低头，眼角有泪滚下！却听汐辞言“不是他！”仅三字，言尽所有，低过所有解释。風壹看着他，不尽言道：“那他脖子后的胎记呢？不是天生就有的吗？那人也有，与他长相一样！不是他还能是谁！”汐辞无比惊讶，顿了顿，他風壹竟如此不了解恕己，“風壹，那不是胎记，那是诅咒，他为了救你，为留在你身边，为见你，被人诅咒了。白谈会时，你不是天天和他在一起吗？不是都与他同塘沐浴吗？你都没发现他劲上根本没有胎记！况且这也是在丘山长老死后多时才被诅咒的，你怎么不关心关心他呢？”他的心愈发的痛，似听到恕己唤他，“啊風！”抬头，看远方，并无人！又低下头！“風壹，你知道吗？他这一生都不为人所爱，不得爱人，注定众叛亲离，孤独终老，都是因为诅咒！可他动情了，代价就是情毒反噬其心！你可知有多痛，百蚁啄心，蛊毒噬身，痛不欲生，到最后都呕出血来了，却俨然见你，他又是为了什么！”恕辞不抬头看風壹，風壹也低着头，以泪洗面，身体微颤，心依然痛的更厉害！汐辞大喊：“凭什么，風壹………你说凭什么呀！”抓着他的手滑下，風壹没了恕辞的支撑，似失了柱子，跌倒在地，蜷缩一团，感受心痛！

　　“啊風………啊風你看我一眼呀！啊風喜欢吗？啊風………送你的！啊風………”他又听到他的呼唤！“啊風，我走了…！”不觉间抬起头，四处寻找，未找到，只有躺在血间的恕己，“啊恕，我错了，其实我早就倾心你了，只是不敢想！”心中想着这句，也只有这句，却不敢说出！原来他也对他倾心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