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颂芝,去打听一下,王府里有没有叫宛宛的下人,尤其是,王爷身边。”
颂芝“是。”
我想到他昨晚的呢喃,便觉得心慌,他这样冷情的一个人,也会有一个魂牵梦萦的女子吗?
年世兰“小轩窗,正梳妆。”
我越想越觉得这句很熟悉。
便去了齐月宾那里。
齐月宾“今日怎么有兴致来我这儿了?”
她给我拿了糕点和茶水。
年世兰“今日来,是想请教姐姐一句诗,昨日里忽然想到,却又背不全。”
齐月宾“什么诗呀,能让兰儿这样挂念?”
她轻笑着。
年世兰“小轩窗,正梳妆。姐姐可曾听过?”
齐月宾“小轩窗正梳妆,这可是苏轼的词,江城子,为何对这首词感了兴趣?”
她思索了一下。
年世兰“苏轼的词?这是形容女子的?”
齐月宾“那是自然,苏轼悼念亡妻的词,十年生死两茫茫。”
悼念亡妻?他所说的是悼念亡妻?
我忽然觉得脚下发软,有些待不住,便跟她说,
年世兰“那世兰先告退,就不打扰姐姐了。”
齐月宾“怎么刚来就要走?”
她起身送我。
年世兰“我也是一时兴起,如今解了心中疑惑,便回去了,姐姐留步吧。”
我被灵芝扶着回去。
亡妻,是柔则吗?是那位才貌双全的纯元皇后?
我方才走到院里,颂芝便跑了回来。
颂芝“小姐,我都打听过了,府上原本是有一个叫金宛的女子,是看门的张二家的女儿,后来为了避讳先前的大乌拉那拉氏福晋,便改名了?”
年世兰“避讳?避讳谁?”
颂芝“大乌拉那拉氏福晋,小字是菀菀。”
原来,柔则,小字是菀菀,他亡故的妻子。
我觉得可笑得很,他今早还说,我让她日思夜想,牵肠挂肚,夜里拥着我,却喊着他亡妻的小字。
我忽然觉得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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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兰儿?兰儿?”
隐约中,我听到他在喊我,我慢慢睁开眼,看到他正握着我的手。
见我醒了,他露出欣慰地笑,
胤禛“兰儿,你终于醒了。”
年世兰“王爷。”
我一喊他,便觉得鼻子酸涩,眼泪也流了出来。
他见我哭,不停地给我拭泪,
胤禛“你哭什么?本王在呢。”
越是这样温柔的语气,我越觉得委屈,王爷,若是不爱便不爱了吧,又何苦这样来骗我?
颂芝“小姐,现在可不能哭呀,大夫说,你有孕了。”
我从他怀里抬起头,
年世兰“有孕了?”
大夫“侧福晋福泽过人,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一旁的大夫答话。
我呆呆地坐着,有孕了,我又有孩子了?
他摸摸我的头发,
胤禛“兰儿,我们要有孩子了,我实在是高兴。”
我抬头望着他,他端过来一碗药,
胤禛“你身子太弱了,这是我让人煮的安胎药,为了咱们的孩子,你快喝下。”
我下意识地打掉那碗药,他一脸震惊地望着我,我不自觉地往后缩。
胤禛“你这是做什么?”
他越靠近我越往后缩。
年世兰“不要。”
我哭着说。
胤禛“你不想要这个孩子?”
他的语气渐渐冰冷。
我抱着被子,不知道该怎么说。
胤禛“都退下。”
他面无表情地对其他人说。
待所有人都走了,他站了起来,
胤禛“我知道,阿泰来找过你。”
胤禛“成亲前我就知道,你与他不一般,却没想到,你嫁入了王府,还是这样。”
我只流着眼泪看着他,我该如何说,我能说我知道他不爱我,我知道他不想要这个孩子吗。
他见我不说话,眸色渐渐变冷,
胤禛“若不是因为阿泰来找你,你也不会大费周章熬鲫鱼汤吧。”
我只摇着头,他冷笑一声,
胤禛“本王倒真是错看你了。”
他说完就走了,我听到他对着颂芝说,
胤禛“今日起,侧福晋在府中安心养胎,没有本王的许可,不准出门。”
不让我出门,留在府里,是要在眼皮子底下将这个孩子打掉吗?
我捏着被角,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但无论怎样,既然是我的孩子,上一世,我没有护住他,这次,我一定要让他顺利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