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石头

“阿染，你不会武功吗？刚才那些人打你你怎么不回手啊？”

“阿染，你跟着我吧。”

“我们一起去浮空城怎么样，阿染？一起做一个浮空武士，不求永远留在十八，但求过瘾，怎样？”

“阿染，阿染？我都说了这么多句话了，你怎么不理理我呢？”

沐琛染放下茶杯，盯着龙羽的眸子，轻声问到：

“小羽，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说，如果一个人的父亲十恶不赦，无恶不作，手中沾满鲜血，你还会相信这个父亲的儿子吗？”

很简单的一个问题，但是龙羽却想了很长很长时间。

随即，他叹了一口气：

“古贤言：‘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我觉得大部分人，从小对他父亲的教育与德行耳濡目染，当然不会很善。”龙羽看着沐琛染，那样的认真，像是要把他刻在自己的脑海里一样，“但是，也不代表没有个例是不是？就像妖不全是坏的，人也会比妖更恶，凡事不是绝对，自然不能下定律。”

“谢谢你。”

“谢我什么啊？”

“没什么。只是……谢谢你如此认真来回答我的问题。”

暖阳下，二人相视而笑，温馨得很。

·

深夜，一人身批黑色斗篷，看不清面目。他走到龙羽身边，将手放到龙羽心口的位置，轻声道：

“龙武士，从今以后，你的仇恨将不断放大，而别人对你的好你将会渐渐忘却，因为从现在开始你有了一颗石头心。哈哈哈哈哈！”那人仰天长笑着，疯狂极了“试试我们的新法术，你会很惊喜的。”

“对了，忘了说。这种法术施后，你的心会慢慢开始长石头，但你的心全部变成石头时，你就会下地狱。而这个世界，将会殉你！哈哈哈哈哈！”那人愈发疯狂，手剧烈的颤抖着，“殉你，殉你，整个世界一同陪葬！”

那人说完后，走了。

在这边的世界中，龙羽用手拂面，重重跪在地上。原来……是这样的吗？

原来他几百年的记忆都是错误的吗？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画面一转，那时的龙羽想变了一个人一样，身着黑袍，面向着沐琛染。

“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怎么做了？”龙羽挑了挑眉，皮笑肉不笑道“你怎样对我？我曾经把你当过兄弟，可你呢？你父亲杀人不眨眼，杀了我师傅，我爹娘，现在又派你来杀我了对吗？”

“不是的小羽，我……”

“闭嘴。”龙羽冷道，“那你说你不断接近我是为什么？”

“接……接近你？”沐琛染好看的眸子红了。“所以在你眼里，我对你所有的好，都是图谋不轨，为了……接近你？”

沐琛染被逼到了悬崖边，他回头一看，下面，是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难道不是吗？”龙羽咄咄逼人，“你对我好过吗？你还不是装作手无缚鸡之力引我注意你，从而一步步接近我，目的只是为了杀掉我。”

“你……你都忘了吗？”

“什么？”龙羽只觉有些恍惚。

“那时，我们一起喝酒，一起望月，一起……”

“闭嘴！我不想听。”龙羽忽然暴怒，又逼近一步，沐琛染半个身子都悬空于悬崖之上。

“你……”沐琛染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心口。“石头……”

“你说什么？”

“对不起了小羽。再见吧。”沐琛染轻声说着，手中聚集了灵力，拂向龙羽的心口。

龙羽以为沐琛染要攻击他，条件反射似的推了他一把，未曾想自己安然无恙，而沐琛染却摔下悬崖。

他单薄的身影，穿着一袭红衣，好似一片枯叶飘落，就这样飘了下去。

“小羽。我为你抑制了石头的生长。对不起，是我没有早些发现，是我的错。”

声音是那样的轻，前世的龙羽根本没有听清楚。

但是DODO几人听的一场清晰。他们泪流满面，已经上不来气。

“后来，我回到了浮空城。再然后就是晓之，你们那时的事了。”

唐晓之点点头。他深知唐晓翼的秘密已经保不住，只得擦擦泪痕，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