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三生05

若冰一走，晴空立即将自己关入后山的山洞里面壁百日，忏悔心中的罪，想赎即将破的戒。但就在百日过后，负责收留新房客的叶白衣受不了地跑来抱怨。

叶白衣“你就帮帮忙把若冰接回来吧！”

皱着一张苦瓜脸。

　　花了好大的工夫才让自己心情恢复平静，晴空在听到若冰的名字后，不但表情显得有些不自在，就连音调也变得沙哑。

大巫晴空“为什么？”

叶白衣“她白日里不吃不喝，整个人消沉得跟什么似的，但到了晚上她就变得自暴自弃，不但饮酒作乐，她还勾引每个路过我家的众生！”

晴空倒吸了口气，不语地偏过脸，感觉那日日夜夜纠扰他的心魔，再次回到他的心底缠住他。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一日，当他欲将若冰自法寺带走时，他说他可除心魔，可结果呢？他是除去了众人的心魔，但他却将心魔留给了自己。

一

叶白衣“小子，我是真的收不起这个客人，你就发个善心把她接回来行不行？”

一个在他家大玩双面人游戏，一个则在这里闭关面壁了百日，他俩究竟在搞啥鬼有谁会看不出来？

大巫晴空“我不能。”

他冷拒。

叶白衣“原因在哪？”

死缠烂打的叶白衣不肯放过他。

　　晴空的眼瞳游移不定，气息也愈显急促，可他却不愿让人看见地再次转首想将这一切都给藏起，继续骗自己根本就没有动心过。

叶白衣“啧！真不知该说你是天分高还是资质低！”

大巫晴空“什么？”

　　修长的手指不客气地点上他的额际。

叶白衣“我说，你也真够蠢的了。”

大巫晴空“我还有事，不留你了。”

知道好友已发觉了什么，晴空马上逐客。

叶白衣“你想躲什么？”

叶白衣在他转身欲走时一把将他给逮回来。

叶白衣“你明知她的心在哪，就算你将她送得再远，她的心也不会在她身上。同样的，你也知道你的心在哪，你以为光是躲就能解决问题吗？”

大巫晴空“我来自佛界。”

瞒不过他，晴空只能微弱的低吐。

　　叶白衣朝天翻了个白眼。

叶白衣“拜托，你这辈子是个人好吗？”

大巫晴空“是人又怎么样？”

叶白衣“是人就把握这难得的机会，下水用力去搅和啊！你以为你回去佛界后，还有这种体验真实人生的机会吗？”

　　真实人生？充满七情六欲的人生吗？

　　站在悬崖边缘的晴空，一壁回想他来人间的目的，一壁想佛界千年来寄予在他身上的期望，但在这时，若冰受伤地转过身离他而去的模样，却入侵至他的心底。

　　孤身多年，从不知寂寞为何物的他，自若冰离开后，他觉得宅子就像了少什么东西般，当若冰的身影不再出现在他的四周时，他的生活顿时空洞了起来，一种名唤为孤寂的感情来到他的面前，令他不知该如何是好，而另一种名唤为思念的感情，则是充斥着这座宅子里、他的心里，无处不在。

　　只有一个人，太寂寞了。他从不知道，原来一个的人寂寞是这么可怕。

　　他想念她的笑，他想念夜里她为他弹琵琶时流动在他俩之间旖旎的温馨，他想念她眼中暗藏的情愫，他甚至思念起那颗滴落在他指尖的泪滴。

　　他早就被她给掳获了。

　　叶白衣在他举棋不定时又再推他一把？

叶白衣“既然你从虎口救了她，你就不能任她自生自灭，她这个责任还得由你来负，若你一心不想理她，那你还不如乾脆一开始就别救她，彻彻底底的当你的圣徒，和那些家伙一样对她袖手旁观！”

　　无法反驳的晴空，默然地低首审视自己的双掌。

　　在伸出了手后，又将它给收回来，这么做，难道不也是一种残忍？他与那些伤害若冰的众生有什么不同？同是一丘之貉，他凭什么指责他们？

叶白衣“再不懂，就看心呀！你不是很会看透人心吗？何不瞧瞧你自己的？听听它是怎么说的好不？”

　　晴空仅是动也不动，因为，不需看，他也知道他的心很早就告诉过他答案了，他只是没有勇气去承认它。

叶白衣“你聪明那么久了，来人间当一回傻瓜又如何？”

说到口乾舌燥，也不知能不能打动晴空，叶白衣叹息地拍拍他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