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说,还有另外一拨人?”
“不错!”
那年他接到甄兄的信,就要秘密出发去接一家四口的时候,也不知是谁告密,害他硬生生打断一条腿,事后,无论他怎么查,都查不出是谁告的密,等他拖着一条残腿赶到山村,哪还有甄兄一家四口踪迹,有的不过是一片人为烧毁的废墟。
他不傻,他知道,他身边一定是出了奸细,知道信的内容,也就他们五个,这说明,内奸就出在他们五个人身上,后来,他明里暗里查,却任何蛛丝马迹都没用查出,这也恰恰说明,这人极善伪装,没找到甄兄,他断不敢再和五湖盟任意一人有过多联系,干脆自己独立门户,暗暗查询甄兄去向。
这一查就是十多年,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了,可是有些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张伯伯,那您有怀疑的对象吗?”
张玉森眸光暗沉,望着温漫的目光柔和,“我们家阿漫,这么聪明,是不是已然有了人选?”
温漫嫣然一笑,用尾指沾了一点茶水,在桌面上,认认真真写下两字——“高”和“赵”!
张玉森怔住,骇然变色,想到了什么,仰头大笑,
“哈哈哈——”
无尽的悲凉冷意袭上身,原来如此,他以为参与的只有赵敬,万万没想到,还有高崇,难怪他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衍儿半点踪迹。
“咳咳咳——”抑制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武库就那么好吗,好到不惜一切代价,哪怕血流成河也要得到。
温漫连忙上前扶住张玉森。
“张伯伯!”
“漫儿,是我对不起你和衍儿,更对不起甄兄和谷师姐,我……”
热泪盈眶,自责填满了整颗心,若不是他泄露了甄兄的消息,甄兄和谷师姐就不会遭遇不测,张玉森了解温漫,这傻丫头向来是报喜不报忧,越往好的地方说,吃的苦越多,生长在吃人不吐骨头的鬼谷,那苦,他想都不敢想。
温漫轻声抚慰,
“张伯伯,都过去了!”
良久过后,张玉森总算平复下来,
“漫儿,你打算怎么做?”熊熊烈火燃烧在心头,镜湖灭门,必然和那俩人脱不了关系。
温暖幽幽出声,一字一顿道:
“尘归尘,土归土!”
“尘归尘,土归土?”张玉森呐呐念了一遍,瞬间明白温漫的意思,杀人诛心,没有比这个惩罚来的好。
“只是要委屈您和成玲了!”
“漫儿说的是哪里话,尽管去折腾那小子,就算缺胳膊断腿了,也没事!”
眉角划过三道黑线,“张伯伯,天色已晚,漫儿就先告退!”
张玉森点头,目送温漫离去,满目惆怅悲凉,立在一旁当鸵鸟许久的俩兄弟,久久不能平复,镜湖上上下下几百条人命啊,竟抵不过一个武库,可笑可笑,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难怪阿爹自小不让他们兄弟三人和五湖盟联系!
“阿爹,成玲……”
张玉森看向自己的大儿子,长叹一口气,
“他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