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三七这也太闪了吧。
田三七刚跟着陆绎进到他的房间就被一只只敞着口的箱子勾去了视线,那箱子里的物件满满当当的,说句金光闪闪真不为过。
金丝楠瓶、红玉麒麟、双色琉璃壶、青白龙凤纹玉璧,那些她见过没见过的物件都堆叠在箱子里,连七八十两重的象牙都成双的摆着。
田三七想着幸好刚才自己没把这生辰纲拽进水里,不然怕是八百辈子都不够赔了。
田三七大人,这些生辰纲都是要送给谁的啊?
陆绎奉国将军,徤椹。
田三七这也未免太夸张了吧,前来进贡都没有这么多吧。
陆绎你可知这话说出来是要掉脑袋的。
正在细细端详着一面翡翠屏风的田三七听了这话不由一愣,跟着他们这么久,对锦衣卫也算是有些认识了,知道他们保的就是皇权,她刚才那话确实有那么点藐视皇权的意思。
但她一个桃源城偏僻村庄的一个丫头,且桃源城一向民风淳朴,掌权者不自称为皇为王,要想让她本心的对大明皇帝产生敬畏并本能的管束言行,确实有些困难。
不过陆绎如今算得是是她的顶头上司,这点儿眼力见田三七还是有的,别的本事没有,认错还是很在行的。她转过身走到他面前,对着坐在椅子上的陆绎搓了搓手,一脸歉意的苦相。
田三七大人,我错了,是我口无遮拦。
陆绎你可知妄议朝廷该当何罪?
陆绎喝了口桌上的茶,淡淡的说道,却是让田三七脖颈一凉,仿佛下一秒脑袋就要搬家了那般。
田三七您不会治我罪吧?
念及她刚醒,如今震惊的看着他时,他还能从她脸色上看出略微的苍白,陆绎便也不忍再吓她了。
陆绎诏狱可没那么空,关不下你。
陆绎你可知我们此次下江南所谓何事吗?
田三七查曹昆背后的人。
陆绎没同她提起过,不过那日他对自己说没查清楚曹昆的案子休想离开,她自然而然的以为此次是为了曹昆一案而来。
陆绎这是其二,而其一,也是让我们下江南的主要原因便是查明徤椹父子欺压百姓之事。
田三七那这些生辰纲就是证据啊,这一看就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
陆绎扫了眼地上排开着的六箱生辰纲,不过是看个表面,就让他看出了不少端倪。
陆绎这可不是民脂民膏那么简单了,里面可有不少此时应该待在国库里的宝贝。
田三七所以……其实我刚才说的也没错。
陆绎倒是不错,但若听到这话的是旁人,你怕是不知道该怎么死了。
田三七这种话我也只敢在你面前说,旁人我绝对不会同他们乱讲的。
不在“旁人”这个范围里的陆绎满意的点了点头。
陆绎你知道就好。
陆绎眼下就该找出盗取生辰纲之人了,你有何想法?
田三七王参将身边的那个棋牌馆沙修竹最有嫌疑。
陆绎的想法同她一致。
陆绎我刚已经让岑福去押人了,且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