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画

晓妍拿好画具到傅司言家的时候差不多3点左右。

等她进门后，傅司言把客厅门留了一掌宽的缝隙，晓妍注意到后心里松了口气。

袁晓妍“要不要换鞋啊，傅老师？”

她看了看傅司言脚上的拖鞋，站在玄关处不敢进去。

傅司言“没关系。”

她今天穿一件白色针织衫，奶咖色和白色相间的格子短裙，同色系袜裤。下午他就发现了，像只绒绒的小兔子。

晓妍又看了看洁白的地板砖，总觉得不太好。

袁晓妍“傅老师您要是有多余的拖鞋就给我拿一双吧，我鞋子不干净。”

傅司言看了眼一眼她脚上沾了点灰的白色运动鞋，又抬眸去看她脸，小姑娘这会儿没戴眼镜，脸上似乎有点窘意。

他弯下腰在鞋柜里找了一双深蓝色棉布拖鞋出来，轻轻放在她脚边。

傅司言“只有这个了，洗过的。你不嫌热就穿吧。”

袁晓妍“不热不热，这才五月份。您放心，我不爱出脚汗的。”

她说着迅速脱下运动鞋，穿着奶咖色袜裤的纤瘦小脚伸进了蓝色棉布拖鞋里，脚后跟后面还多出一大截。

傅司言垂眸淡淡扫了一眼，迅速收回了目光。不对劲，小孩子的脚而已，他看着居然觉得很有美感，钻进他拖鞋里的一幕居然让他生出想要占为己有的欲望。

他有点怨怼地悄悄瞥了她一眼。都是这孩子，总说什么美不美，影响了他客观看待事物。

傅司言“进来吧，我们坐窗边画可以吗？”他甩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恢复一贯的清冷。

晓妍扫视了一下这个小小的客厅，客厅右边靠墙是一张长沙发，沙发前有一张小茶几，对面的墙边有个电视柜，上面摆了个电视机。往里靠窗的地方有一张书桌和一把椅子，边上有一个书架，窗户外是封闭式阳台。客厅左边，电视柜的两侧各有一个门，应该是厨房和卫生间，右边有一个门，应该是卧室了。

就是一个简单的一居室宿舍，但是给人感觉很整洁。

袁晓妍“行。”晓妍点点头。

傅司言“需要我换双鞋子吗？”

袁晓妍“不用了，我只画半身。您这儿还有凳子吗？”

傅司言“你先坐，我去房间里拿。”傅司言指指沙发，然后自己进了右边那扇门。

晓妍往里走了走，并没有坐下。

傅司言不一会儿，傅司言就搬了一张可折叠椅子出来，放在窗边。“可以吗？”

袁晓妍“可以的，谢谢您。”

袁晓妍“那这就开始吧。”晓妍走过去，将两把椅子的位置挪了挪，直到自己满意为止。

傅司言“你先准备，我去烧壶水。”他说着进了厨房。

傅司言“喝茶还是咖啡？”傅司言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

晓妍想了想，觉得茶和咖啡都太利尿了，她这一画得三小时起步，不太好意思在这里上厕所。

袁晓妍“傅老师，您给我倒杯白开水就好了，谢谢。”

傅司言“好。”

晓妍拿出画板开始做准备。

等傅司言端着水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摆好架势了。

他把一杯水放在书桌上，另一杯放在靠近她的茶几一头。

傅司言“我就这么坐着可以吗？”他坐到书桌旁的椅子里。

袁晓妍晓妍仔细看了看，问：“您家里有篮球吗？”

傅司言“得找找，等一下。”他绕过她进了房间。

房间门没关，晓妍背对着房门规规矩矩地坐着，听见开橱门的声音和搬出箱子的声音。

在一阵脚步声和关门声后，傅司言又走了出来，抱着一个篮球坐回了椅子上。

傅司言“可以吗？”

袁晓妍“嗯，您找个舒服的坐姿我看看。”

傅司言“这样行吗？”

袁晓妍“好，这就很好。我先拍个照下来，这样回去可以再画精细点。可以吗？”她拿出手机，不过还是先征询他意见。

傅司言“可以，你等等。”他放下篮球，又起身进了房间。

傅司言出来时把手里的单反相机递给她，“用这个。”

袁晓妍“哇，这个好棒！傅老师您还会摄影呢？”

傅司言“业余爱好。”他重新抱起篮球坐下来，“会用吗？”

袁晓妍“会的，您放心。”晓妍打开镜头盖，举起相机放到眼前看了下，调了各项参数和焦距。

袁晓妍“您自然点就行，跟平时一样，不用紧张。也不用非得看镜头，就看着篮球吧。好，就这样。”

她按下快门，看了看效果，又继续拍了两张。仔细看的话，不戴眼镜的傅老师显得有朝气得多，加上运动后凌乱的头发，看起来像二十出头的大学生。

袁晓妍“谢谢您，先放茶几上可以吗？”

傅司言“行。”

她盖好镜头盖，起身小心翼翼将相机放在远离水杯的一头，再回来坐下。

傅司言“晚上我把照片发给你。”

袁晓妍“好嘞，谢谢您，那我们开始吧。”她拿起画板，“麻烦您，眼睛还是看篮球，您一定至少坚持十分钟左右不要动，等我固定好动作您就可以稍微动一动了。”

傅司言“好。”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只听见她刷刷下笔的声音。

傅司言胳膊肘支在椅子扶手上，篮球放在腿上，双手轻轻扶着，视线垂下来看着篮球。

这样也好，避免了眼神对视。顺着视线往下，只能看见她奶咖色的袜裤包裹着的纤细小腿和他的蓝色拖鞋。

看得久了思绪就有点飘忽。这个季节其他女生都穿什么呢？他好像一点印象都没有。因为自己穿着跨栏背心和短裤，怕冻感冒，他回来就开了空调，不知道小姑娘热不热。

窗户里照进来一束阳光，眼角余光里能看到茶几上的水杯里冒出来的热气，他有点庆幸自己有爱收拾的好习惯，才不至于有人来时显得狼狈。

不知道像她这么点的小孩会不会收拾，宿舍里会不会乱糟糟。

刚刚看见她和同系的男学生聊天，神情也是那样没心没肺，也不知道聊什么那么投入，明显没看见他进的第二个球。果然小孩子就是没定性。

自己那么大的时候都一个人在国外读博了。但话说回来，20岁的其他女孩子也才上大二，倒是难为她和一群比自己大的人一起学习。他知道那种感受，总是和大家差点共同语言。

不过她好像过得挺欢乐，心大，没错，这孩子就是心太大。

袁晓妍“傅老师，您要是坚持不住可以稍微动一下了。”

傅司言也只是稍微挪动了一下臀部，然后继续保持原来的姿势。

这一画就是三个小时，虽然中间起身休息了三次，但最终画完时两个人都觉得筋疲力尽。

袁晓妍晓妍收拾好东西，满眼热切地说：“傅老师，等我回去画完再给您看。我们去吃晚饭吧，我请客，这回您别再说无功不受禄了。”

傅司言“还是我请你吧。”

袁晓妍“别啊，这不合适。”

傅司言“我不做软饭男。”傅司言凉凉地看她一眼。

袁晓妍“傅老师您这么优秀，怎么可能是软饭男？”

傅司言“世人就喜欢捕风捉影。你等我会儿，我洗个澡我们就去吃饭。”他说着进了房间。

袁晓妍“那必须我请客。”晓妍坚持。

傅司言傅司言拿着衣服出来，关上房间门，在进浴室之前丢下一句：“你要真有心，下次做给我吃吧，花钱请客心意不足。”

现在的小姑娘多数不会做饭，何况她还这么小，这样应该就知难而退了吧。

袁晓妍“没问题啊傅老师，下周我来给您做。”

晓妍在他身后开心地说。支教那一个月，她跟着学校食堂阿姨学了好几个拿手菜呢，正好好久没有练手了。

傅司言“谦虚是美德。”傅司言已经跨进了浴室门，忍不住转过身来说。

袁晓妍“我真会的，您放心好了。”小姑娘捏着一个拳头，一脸认真。

傅司言“行吧。”他重新进了浴室，心里叹了口气，失策。

袁晓妍晓妍见他关上了门，忍不住嘀咕：“小瞧我，等着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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