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不敢想象方丞相被砍头的场景。那不仅是东秦国丞相,也是他最爱的女人方芊思的父亲。
“方芊思...”她低语她的名字。那个拥有倾城绝貌的女子。记忆中的玉妃仪容大方,时而温婉时而娇俏。
有幸在中秋宴会上看见她那灵动的身姿就算是女人也会被迷住。
父亲是权势威严的右相,她又是最小的女儿,从小便受尽了宠爱。虽然她宠冠六宫,但却并不娇横跋扈,就其她妃嫔而言,她倒是极为善良,对待下人也从不摆架子,遇到一些不公平的事,也会尽可能的帮人摆平,对待长辈极为孝顺,这样的女子,恐怕没有人会不爱吧。
她心中又会作何思想?没想到他真得不顾情面痛下杀手了。
也真是大公无私,皇帝这样也是很难做吧。
可是这些容不得她去想也不该她去想,她该做的就是尽好自己的责任把最后这一年安稳度完。
可是她还是禁不住好奇的心。她很想知道往日娇贵的玉妃娘娘现在处在冷宫是何光景。
倒不是想看她笑话,只是复杂的说方芊思是她爱的人的爱人。
她直觉告诉自己宁衍不会就那样处置方家和方芊思。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而且当年不是他俩自己互相看中才在一起的吗。可现在,林萱是越来越看不懂如今的局势了。
想着想着,她走向了去冷宫的路。不知道为什么,大脑刺激着她往这里走,林萱突然就想看看那个曾经让自己钦羡两年的女子。
一路上她犹豫彷徨,生怕害怕被侍卫抓到她?一个宫女又有什么理由去探访她。
好不容易躲过了侍卫的眼线,她半附在一棵老树上,透着窗户扒望着。
“玉妃住哪间屋呢?”林萱左找右找也没看到。
只有一些半疯半傻的女人们在互相傻笑,还有几个老一点看起来都只剩一口气了。
皇上登基也不过两年多,后宫妃嫔少得可怜。这些废妃看起来应该是先皇的。
她看向一处单独的院落,旁边侍卫颇多。
还好她以前和小夏她们采茶经过这里,还算熟悉路行。后面有个窄路,她可以从那看到院子里。
只是草太多太深,路实在难走。
“谁在那里!”一个侍卫惊问。
林萱吓得立马躲进草里。学了声猫叫。
一旁侍卫打趣:“一个猫而已,谁大白天会跑到这里。
等到侍卫走后,林萱方才伸出头舒了口气。又蹑手蹑脚往前走去。
她对着窗户瞅了瞅,玉妃果然在这。一个丫鬟正站在她面前说话。
“小主,您喝点粥吧,你已经两天没有进食了,再这样下去您会饿死的。”说话的宫女哭了起来。
“冬儿,~你赶快回去吧…莫要让别人知道你来过这儿。咳,咳。”
“小主冬儿不能抛下你一个人,冬儿要在这里陪你。”
“我如今这番田地了,就让我一个人静静的走吧。”
“小主,皇上他只是一时生气,他那么爱你,怎么会任着你就这样去了。”
林萱一怔,玉妃如今还是落魄了,脸色苍白得不像话,虽没了往日的风采,但那张脸却还是那么出尘,看得她一个女孩家都忍不住想保护。
看着时候不早了,她也要回去茶室干活了。
正准备往回走,就被一个身影所截。
“你~你是~”林萱惊道。
未说完就被捂上了口嘴。随着那人的一个轻旋而飞,林萱被带到一处空旷无人的地方。
她怕极了,怔怔地望着那人,居然是宁衍:“我~皇,皇上~”说着立马跪下。
宁衍眉色深沉:“你不是那个送茶的宫女吗?怎么在这里?”
林萱惊恐万状,把头垂地更低:“皇上,奴婢不小心走错了路,才来到这里的,求皇上恕罪。”
宁衍皱着眉头,似是不耐烦道“:朕没功夫听你瞎扯,说,谁让你来的?”
林萱此时怕极了,颤抖道:“是奴婢,是奴婢自己走来的。”
宁衍眼眸又冰冷了几分,一脚踹向了她:“冷宫是宫中禁地,你竟敢私自闯入,朕看在你年纪尚轻,就不重罚你了,去内务府自寻二十大板。”
林萱哭出声来,声音都发着颤音:“是,皇上。”
宁衍微微蹲下,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林萱耳边:“今日之事若让第三人知晓,你也不用活了。”
“是,皇上,奴婢知道了。”
“滚~”
林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茶室的,一路上都心魂散乱。
入宫到现在都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她开始后怕,心想着以后万不可在做这样冒险的事。
千万不能,她抹干眼泪,面色沉稳地领着刑法。
通,真得很痛,板子一下一下地打到身上,还来不及喘息就接连而至。她咬着牙忍着,强忍着泪水。
“啊...”还是痛的叫了出声。
打完后整个人都是木的。屁股痛的失去知觉。
“萱儿,你怎么了,你们打她干什么。”闻迅而来的小夏质问着施刑的侍卫。
他们不作理会打完就走了。
“小,小夏,扶我回去...”
“萱儿,你别怕,我在这,我这就带你回去,我去找桂麽麽求她给我们一点药膏,大不了我们托人去买点。”
“好...谢谢,谢谢你小夏。”
小夏搀扶着她:“说什么谢谢啊,你先别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