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船夫同情的看着这个救了他又很照顾他的小丫头,“我看你小丫头跟成岭这小子没差多少,不然,不然,痨病鬼,你就把他们两都送到太湖去,成岭,你可愿意?”
张成岭点点头,有恩必报,是他爹张玉森教他的。
安宁没说话,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周子舒答应了护送二人前往太湖,老船夫很高兴,他倒下就睡了。
周子舒让张成岭和安宁也小憩片刻,天亮了就出发。
张成岭找了个角落,寻了一把稻草,铺好,让安宁过去睡。
安宁嫌弃的看了看,摇摇头。
张成岭手足无措,但他也没有别的办法。
周子舒无奈的说到:“安宁,这里没有别的了,不能讲究太多。”
安宁啧啧啧摇头,她从包里掏出一捆绳子。你以为她要像小龙女一样睡绳子吗,非也。她手里飞快的打结,编制,很快,一张吊床就出现在眼前。吊床的两头往破庙内的柱子上一绑,她人就翻身上去,一躺,双手交叠在胸前,合上双眼,睡了。
周子舒、温客行、张成岭、顾湘,四人看的目瞪口呆。
“佩服佩服,”顾湘羡慕的看着,她也想有个吊床来用。
温客行打趣道:“阿湘啊,有空多跟人家学学,你看,安宁的自理能力,再看看你?”
“切,”顾湘无言以对,只能呲之以鼻。
周子舒挥手让张成岭快去睡,他自己也侧卧在张成岭给他铺的一堆稻草上。他感慨的对温客行他们说到:“咱们还真是有缘,该遇上的时候遇上,不该遇上的时候也遇上了。
温客行含笑说道:“缘乃天赐,周兄和张小公子不也一样吗,莫名有缘。”
他说着看了一眼张成岭,见他正皱眉捂着肚子,“张公子,你身上有伤?”
“我,我没事儿,多谢温公子关怀”
“有伤便要及早调治,小可家传一点浅薄医术,你若不嫌弃,我大可,”
“不用,我没事,”张成岭不知为何突然受了刺激,也可能是方才顾湘出口挤兑了几次,所以他不想麻烦别人。
周子舒起身挥手,“他都说了,不用,”
“别讳疾忌医嘛,周兄,这孩子要是死了倒是不关我什么事儿,你的祖宗十八代可就要被人骂个够了,”
周子舒直接跟他打了起来,温客行出手试探,企图挑破他的易容。
周子舒夹住了温客行的手,直接质问:“温公子,若你别有用心,不妨直接划下道来,不必费是作态,若君是友非敌,则请勿相逼,”
温客行温润一笑,“好的,”
二人罢手,温客行对这个自称周絮的人越发感兴趣,仿佛找到一个新的玩具,百看不厌。
安宁本来就不太容易接受新环境,睡眠浅,方才他们一番说话打斗,她忍着,可仍然睡不着,气的她噌的就坐起来,“你们烦不烦啊,让不让人睡觉了,”
她说着掏出一个瓶子扔给周子舒,“伤药,给张成岭,还有你们两个,谈情说爱能不能到外面花前月下去,烦人,”
接了伤药的周子舒张口结舌,温客行则是抿唇直乐,展开扇子遮住了嘴巴。
他们终于不说话了,安宁满意的躺下,继续数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