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蠢东西

“相公！疼当归。”江淮南看着不远处跑来的小人，带着大大的狗皮棉帽子，身上的棉衣把人笼的愈发笨拙可爱，胳膊张开朝自己跑过来讨着疼爱。

江淮南上前迎着小哑巴的怀，把人搂到自己的斗篷里。孩子陪自己在京中待了四月有余，话也学会了不少，眼看就要过年了，本想打发人回家里等着，谁知这小泼皮一听要被撵走，二话不说就哭了起来，自己抱着哄了一下午，最后还是答应了让他留在这儿才抽抽嗒嗒的窝在自己怀里说好。

“怎么不在房里呆着，小鼻头冻得通红，给你这小泼皮的鼻子冻掉才好。”小哑巴哈着冷气，笑得两眼成了月牙，摇着头笨拙地说着，“不，不会掉，要淮，淮南掉。”

江淮南揪着小人的耳朵就回了房间，小家伙愈发大胆，不仅跟自己顶牛犟嘴，现在时不时的连相公都不叫了。听身边人说最近小哑巴跟一个宫女走的极近，就差上厕所也一块儿了。

“嘶哈——”小哑巴捂着被揪红的耳朵，小眼神怨怨的瞅着江淮南。

“活该，揪你耳朵都是轻的！”江淮南走到火炉旁烤着手，眼睛却往小哑巴的耳朵上瞟，红了，自己好像使太大劲儿了。“怎么不去找你的玩伴？”

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可是这不问还好，话刚出口，小哑巴就拍了拍自己的头，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慌里慌张的跑了出去。

江淮南气不打一处来，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自己身边的人进来送茶，江淮南问了一嘴，“他最近和那个宫女玩儿的挺好。”

蒋崖把茶给江淮南放下，低着头回答道，“您不在的时候，当归公子都和那位宫女待在一起，昨天中午没有回来用午膳，今····”

“够了，我知道了。”江淮南喝了一口茶，眯着眼睛，身旁的蒋崖就感受到了自家主子生气了。“带我去看看。”

花园这边，小哑巴正和他的好姐姐堆雪人呢，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小手冻得通红。

“当归！看着！”小哑巴刚抬起头就被雪球砸了个正着，拍净身上的雪之后刚想反击，就又被砸了一下。也顾不上三七二十一了，自己也开始攒雪球往那个小宫女身上扔。

两人就这么玩儿着闹着，小哑巴觉得手痒痒的想停下来，可是新认识的姐姐还想堆雪人，自己从小到大没交过朋友，不免放低了姿态，顶着通红的手又开始哼哧哼哧的堆起雪人儿来。

江淮南站在远处的亭子里看的既生气又心疼，“蠢东西！”瞪了两人一眼，吩咐蒋崖给准备上姜汤和金疮药才转身离去。

江淮南越想越气，坐在轿子里还在想着小哑巴和那个宫女，以至于轿子停了都没发现。

“少爷，是曲公子。”掀开了帘子，这才开清来人、

“曲灵翼，许久不见，愈发清瘦了。”江淮南看着轿外的人，一袭白衣，人虽瘦弱，但骨风清奇，此刻正抿着唇低着头。此人是自己在京城有过交情的人，那日和王上饮酒作宴，请的乐伎便就是曲灵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