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是你吗

赶了一天路，玫兰十分疲惫，吃了点东西便沉沉睡去。一夜倏忽而过，玫兰听到敲门声，她想一定是哥哥回来了。于是立即起身，去开门。

唐玫兰哥，你怎么了？

玫兰扶住满身是血的唐德，他脸色惨白，捂着胸口，血从伤口不停地流出来。

唐玫兰哥，发生了什么事？！先坐在椅子上，我这就打电话叫救护车。

唐德不用了……给我倒杯水……

唐德吃力地说。玫兰跌跌撞撞拿来水杯，她的手在抖，水洒了一些出来。她把水杯放到唐德嘴边，唐德吃力地喝了几口。

唐玫兰哥，我这就打电话。你坚持一下！

唐德不用，快过来，我有几句话和你说……

玫兰松了抓起电话的手，泪水渗出了眼眶。

唐德别担心，哥不会有事的。

唐玫兰是枪伤，哥，你怎么会中枪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唐德不要紧。兰儿，哥要出一次远门，大概很久很久以后才能回来。

唐玫兰不！哥，你哪里也不要去。我们去看医生，现在就去！

唐德摇了摇头，手紧握住椅子的把手，勉强支撑住。

唐德现在，听哥说，记住哥说的每一句话。

玫兰点点头，泪水从脸边流下来。她感到，唐德流的每一滴血都是从她的心里流出来的。

唐德哥走了之后，你要好好地活下去。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照顾好自己，保重自己。哥能看到你，如果你过得不好，或者轻易放弃自己，哥会很难过，很伤心。

唐德的气息渐渐微弱，他的手从椅子把上垂下来，像是永远地睡着了。

唐玫兰哥！

玫兰发出裂心的呼喊声，泪水洗刷了她苍白秀美的面庞。

唐玫兰哥！哥！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

玫兰呼喊、挣扎，声泪俱下，她的眼前像有一道血幕，流下来，将她与唐德隔断了。

这时一道闪电划过，雷声震耳欲聋。玫兰睁开眼，脸上的泪水还在。

她环顾四周。

唐玫兰哥，哥！

她再次呼喊，没有人回答，房间向昨夜唐德离开时一样，没有变化。

玫兰擦了擦泪水。

敲门声响起。玫兰通过猫眼看了看，打开了门。

唐德怎么这么久才开门？吵醒你了吗？

唐玫兰没有。哥，是你吗？

唐德是我啊，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玫兰一下扑到唐德怀里，泪水翻涌而出。不知是害怕，是委屈，还是伤心。

唐德怎么了，兰儿？究竟怎么了？这么伤心，流了这么多眼泪。别哭了，再哭就不美啦！来，哥给你擦一擦眼泪，看，眼睛都肿了。不哭了，哥回来了，什么事都有哥在呢！是担心哥了吗？你瞧，哥完全没事。

唐玫兰嗯，没什么事让我难过。可能想你了，就止不住大哭起来。哥，我是不是很没出息？

唐德没有啊。我们家兰儿是最可爱、最漂亮的女孩子！谁也比不上我们家兰儿。

唐德让玫兰在椅子上坐了，又给她倒了杯水。

唐德哭出那么多眼泪，补补水吧。

唐玫兰哥，真的是你吗？你都好好儿的，没发生什么吧？

玫兰接过水杯，把水送到嘴边又拿开了。她睁着哭得如蜜桃般的大眼睛，问道。

唐德快喝吧！真的没事，只是……

唐玫兰只是什么？

玫兰再次紧张起来，放下了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