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酝酿

“明丫头，你看看这个，可好？其实上次贺家倒是适合，只可惜了他……”盛老太太扬扬手里的纸对着明兰招招手。

“祖母，贺家哥哥与曹家表妹，也算是……苦尽甘来了。”明兰微笑笑，并不拒绝去看看祖母手中的资料。

祖母向来开明，因为顾廷烨自作主张，自己得罪了王大娘子她们，还有上次墨兰和梁晗的事，自己办的还是太着急了，哪怕墨兰的结果是好的，但估计林噙霜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否则也不会对父亲进言放自己出来，近来又为自己的婚事“操劳”。

王大娘子已经是靠不住了，她只希望自己不再连累如兰她们，根本懒得管自己，不过没有落井下石已经是好事，至于早早出嫁，或许林噙霜终究顾念自己身份，不敢对自己下狠手，除了舍不得祖母，明兰倒没有那么不愿意。

只是……看看手里的纸张，自那件事发生后，成功嫁入顾家的如兰摆脱了污水，可自己却不如父亲的意，这男人的薄情是自己早就知道了的，只是还是想不到他会给自己找这些亲事。

比文炎敬穷、比文炎敬蠢，最大的好处或许是，这些人应该是被好好挑过的，除了老实没别的优点了，祖母也算是矮个里面拔高个了，如今自己害祖母丢了脸，王大娘子不肯管自己，林噙霜又能往里面放什么好人呢，这人，怕是父亲最后的温情了。

祖母还是老了，她自然还有人脉，只是若没有盛家做底气，那些人家怎么看得上自己这个有名无实的嫡女，等祖母死后，真的想依靠王大娘子她们已经是难了，或许祖母能给自己一副不错的嫁妆，但也只是如此了，为了补偿如兰，祖母已经出了不少银钱，而那些愿意为了这“绝户钱”娶自己的公子哥，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可看着这份平平无奇的单子，想到自己日后为他相夫教子，明兰除了窒息并没有别的感觉。

“好了好了，别瞧了，是祖母昏了头了，这些都别看了，等日后祖母再替你找个好的。”

盛老太太有些心疼的看看明兰，她何尝看不出这张看似鹤立鸡群的单子是盛紘故意放着的，但明兰如今不被父亲重视、又被母亲厌弃、甚至和家里几个兄弟姐妹都不对付，她的前路又能在何处呢。

这男子虽然看起来皆不出色，但胜在均衡老实，盛紘那人虽有诸多缺点，但经历文炎敬一遭，想来对人员也是有诸多考究的，至于穷，自己还有些钱，贴补明兰不是难事，日后能远离这是非场，或许也不是坏事。

明兰想报复林噙霜，最后平白给了墨兰一段机缘，或许明兰并不适合这样复杂的汴京。

只是，明兰眼里见惯了齐衡、顾廷烨这样能文能武的风流人物，就是梁晗略差些，但相貌风度也是不缺的，一下子要叫明兰接受这样一个平平无奇之人，或许还是勉强了。

——今日更新完毕——

作者大家还记得前面对盛老太太的分析吗？她确实有几分面子，但也就到此为止了，她年纪越大，能做到的就越少。

作者她是祖母自然可以决定明兰婚事，但现在明兰在盛家不受待见，也就是说盛老太太的行为不会受到盛家人的支持，这不像要是盛老太太年轻时候想把林噙霜嫁出去那时候了，那个时候王大娘子刚进门不敢拒绝婆母，王大娘子又不会希望林噙霜留在盛家勾引盛紘，甚至会帮老太太谋划，这种时候给点丰厚陪嫁，叫林噙霜嫁个过得去的好人家不是难事

作者但对比明兰，她虽然算是个嫡女，但王大娘子一家人厌恶了她，对她的婚事不肯沾手，而且为了如兰，也不会希望明兰嫁的特别好，而盛紘，一向对明兰，是几个孩子里最不在乎的，现在又因为明兰惹了祸事，差点毁了盛家的名声，就更不喜欢了，在祖母看来，盛紘对明兰也不会有多少支持了，能选个和文炎敬大差不差的人给明兰，已经是他少有的温情了

作者也就是说，能帮明兰，愿意帮明兰的只有一个祖母，除非祖母她能全权决定盛家事物，否则明兰对那些高门来讲，除了陪嫁可能还算可以（甚至已经赔给如兰一些），陪嫁也不算特别丰厚的情况下，一个被家族不喜欢的女子，除了带来一笔钱，已经没什么价值了

作者祖母嫁华兰，那有盛家王家大力支持；娶海氏，也是一样，就相当于祖母只是个发言人；而娶柳氏，那也是盛家大力支持（此时盛家已经稍见未来雏形），而王家他们也不阻止的情况了

作者祖母不敢赌的就是，盛家和王家会不会拆台，也不敢信那些特别好的人家，在自己死后，发现明兰其实只是空架子，到底能不能对明兰好，而且明兰失败的种种谋算，让盛老太太开始怀疑明兰到底能不能过好那种高门的恩怨生活，所以一个和文炎敬差不多的人出现，虽然和祖母的心理预期（也就是贺家）差一点，但已经不是不能接受了

作者而对明兰来讲，她不是不能接受平凡，但她的婚事是在越来越差，先是齐衡两情相许被郡主破坏；再是贺弘文家一堆破事毁了感情（也不是不能回头，但是这么做没面子，而且和贺老太太关系已经有所破裂，现在再回去，就显得明兰处于劣势，而且明兰此刻也是真的失去了很多支持，原来和贺弘文平等的关系就可能被打破，而且因为那曹家表妹的事，对贺家不是那么满意）；好不容易等到一个顾廷烨，却因为种种事情被毁，所以在明兰看起来，她不是不值得好的（毕竟顾廷烨谋划那么多，齐衡现在又开始给她送信），但事实就是她以后可能只能嫁给一个平平无奇的人，这有一种心理的落差

作者那个人选或许没那么差，至少已经达到了祖母的最低要求，但对明兰来讲，又差了一点，特别是前面祖母刚说完选个好的，明兰心里还是有期待的，结果就只是这么一个家伙，更失望了

作者而这些人物的阶级关系，算起来就是，赵祯立于不败；齐衡顾廷烨梁晗都处于特权阶级；贺弘文家比盛家地位上略不如一点，但两家差不多是门当户对的中产阶级；文炎敬和这章出现的无名氏属于想要奔中产且很有可能成功的人士

作者祖母感觉，明兰现在的局势不如从前，而且看起来明兰也算计不过人家，嫁给一个老实有未来，靠着钱和知遇之恩，以后过得不错不是问题，而且这人是盛紘选的，盛家提携这样一个人不是问题，明兰得罪了后宅这么多人，自己年纪大了，也希望明兰和盛紘关系能缓和

作者明兰直觉对这人有点偏见，感觉这人不仅平平无奇，甚至比文炎敬还差，叫人窒息生厌，大家代入一下的话就是清平乐里徽柔对李玮的看法，其实李玮倒也不是完全一无是处，但徽柔就是看不上而已（关于徽柔和李玮的事情，我记得前篇分析李家的时候有带过一点点，大家可以往前面翻翻）

作者然后那个“绝户钱”，这个形容并不是完全准确，只是为了显示明兰感觉自己除了祖母已经没有亲人的那种感觉，而且她心里其实也知道如果在没有盛家和王家的支持下，只是因为祖母和嫁妆就愿意娶自己的男人并不是那么靠得住的那么一个意思，就她心里是清楚的，但又是难以接受这么一个局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