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如兰真的死亡（三）

盛长柏送走顾廷烨后送了口气，他没想到顾廷烨会把和盛家的婚事放在官家案头上，不过索性仍可弥补，如兰死的悄无声息的，也不会有人过多计较她的死因，明兰已是记名嫡女，只要和父亲母亲那里讲好，两家婚事还能继续。

刚刚顾廷烨一口一个乖巧，一个一个不知道如兰心里有人了，盛长柏知道他是在暗示自己这件事是盛家有错在先，同样也是在提醒自己家里还有个足够乖巧的孩子能替嫁。

盛长柏知道现在的场面下一旦叫明兰替了如兰出嫁，母亲定然是受不了的，可受不住也要受着，谁叫不论旁人如何谋划，终究是盛家有错在先呢？至于别的，只能怪如兰命不好了。

做这决定，等于抹去如兰存在，自己这个做兄长的，何曾忍心，可，如兰已经去了，这世间却还有更多人蝇营狗苟的或者，不能因为一个死人叫一群活人难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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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兰飘在王大娘子身边，听着兄长说服母亲，心下黯然却也知这确实算个好事，抹了自己叫明兰替上，也不伤及谁，只是明知这是最好的选择，心里为何越来越憋闷，明明已经死了落不下泪了为何还能感到眼眶酸痛。

“盛长柏！那是你妹妹！你怎么能叫别人随意替了她的位置！”王若弗实在听不下去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了，站起身来俯视这个一直叫自己骄傲的孩子，原来他都长这么大了，自己竟然有些认不出他了。

“母亲！”盛长柏抬头，目光难得的有些凌厉，“您闹脾气也该闹够了！如兰去了，明兰也不会挂着五姑娘的身份出嫁，她还是我们盛家嫡出的六姑娘！如兰在族谱上也永远会是五姑娘！没有谁会取代她！”

“嫡出的六姑娘？我家如兰才死没多久，她就要踩着如兰上位了吗！”

“母亲，这么多天，您也该闹够了，不见父亲，不愿正视如兰的死因，您还是我的母亲吗？”

“如兰就是被你们逼死的！”王若弗想到长柏那日带着如兰回家，后来盛紘扔了白绫，自己还在外周旋，可最后却只见到如兰的尸体就喘不上气。

“不！她是被您的宠溺害死的！”

“她身为闺阁女子，不知廉耻！私与外男相会！她就该想到这一日！”

“与顾家这样好的婚事出现，她若有心悔改！若多动些脑子就该知道将事情告知兄长父亲！而不是自己想要偷偷瞒着解决！”

“如今她走了，难道我们每个人都该沉浸在悲伤中一直出不来吗？醒醒吧！母亲！您不止如兰一个孩子，您可知若是盛家不履行婚约，若是盛家丑事被官家查到了，父亲和我被罢官只算轻的！”

盛长柏看看王大娘子呆滞了的眼神，放柔了声音继续讲道：“母亲，您还有我，还有大姐，海氏也怀着孩子，姐夫还在顾廷烨手下做事……您不能只看顾一个死去的如兰，不管我们呀。”

王若弗看看眼前的男子，惊恐的发现他不知何时已有了成人模样，心里的算计自己这个做娘的已经看不清了，王若弗没有哪日像今日这般清醒，说来说去，不过是盛家不愿承担风险，盛家害怕罢了……

如兰的事被顾廷烨看见，他们怕他记仇；盛家顾家的婚事被摆在官家案头，他们怕官家出面查如兰死因；还有顾廷烨，他正是新贵，他们又舍不下这么好的一桩婚事……是我的如兰蠢，她做错了事，脑子也不够，若是如兰出嫁怕是他们还要担心如兰惹恼了顾廷烨去，现在刚好了，懂事的明兰出嫁，想必她会比如兰更适合顾家，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王若弗几乎要呕出血来，她怎么忘了，长柏和华兰不仅是自己的孩子，也是盛紘的孩子，盛紘能叫人打死多年的枕边人，他们又怎么不能忘记自己早死的妹妹呢？

——今日更新完毕——

作者盛家文人清贵，愿意救可能遭顾廷烨连累的明兰，那大概会被赞一句有良心风骨，因为那不是盛家的罪，收容因夫家有罪而合离的姑娘也显盛家的人情味；却不能救自家和外男私会的如兰，因为这是盛家没教好的姑娘，会拖累整家声名，叫人质疑盛家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