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情你不认字,拿纸笔做什么?
薛晓洋我不写字。
温柔情那要做什么?
薛晓洋我画画呀!
温柔情你还会画画?
薛晓洋简笔画,简笔画。
温柔情好,那我再说一遍。
温情一面说,薛洋一面话。温情说得极为详细,薛洋画得也很认真。
那张白纸上出现了表示白天和夜晚的太阳和月亮,标识时间的小闹钟,出现了冒着热气的粥碗,盛着半杯水的杯子,洗脸盆和毛巾……
温情走近一看,薛洋居然画了一幅连环画。
温柔情看来你还挺用心。
薛晓洋那当然,只要不让我读书写字,别的都在行。
温柔情把温晁移到你的房间去。
薛晓洋真要这样吗?
温柔情是对。
薛洋看着温情冷漠的表情,他真替温晁感到心寒。
薛晓洋好好好,移到我的房间。多大的事,照顾病人而已,有什么的,小事一桩,不费吹灰之力。
温情不理睬他,她知道薛洋是在博同情。
薛洋抱起温晁,离开了房间。
白首那个男人被抱走了。
黑首走,跟上去。
白首他到底什么时候死?
黑首总会死的,我们再等等。
白首我们可以杀了他吗?
黑首不能,我们的行规是不能杀人的。不杀也不救,知道吗?
白首知道,只是自从来到这里,我们业绩直线下滑。
黑首这里的医疗条件比较好,人不容易死。
白首哎,许久没有开张了。
黑白首跟着薛洋来到他的房间。
与温情的房间都是红木家具不同,这里的家具都是乌木的,房间里灯光晦暗。在桌子上摆着一些瓶瓶罐罐,那些都是薛洋的宝贝。桌子正中间摆着晓星尘的牌位,朱红色的字迹尤为醒目。
薛洋将温晁放在床上。
薛晓洋你不来呢,我都是睡床的,每天抱着我家晓星的骨灰与牌位,酣然入梦。你一来,我和晓星的二人世界都被你打扰了。哎,那个温情,太不近人情了。我说过,你爱她,没结果的。你偏要和自己过不去。现在好了,你来了,躺在这里,我总不能和你睡一张床吧。我只能……
薛洋在房间里系了条绳子,他准备晚上在绳子上过夜。
他又从口袋里取出连环画,贴在墙上。
薛晓洋原来觉得,女人很麻烦。现在觉得,你比女人还麻烦。
黑首他是个话唠。
白首晓星尘,你听到这个名字吗?
黑首听过,这一年多来,这个男人一直心心念念的,就是那个晓星尘啊。
白首他的媳妇?
黑首可能是。不见过。
白首都有骨灰了,应该是死了啊。
提起死字,黑白首的眼睛里立刻有了光亮。哪里有死亡,哪里就有业绩啊。
黑首应该是。可是,我们没见过呢。
白首我们出去找找,看看会不会就徘徊在这附近。
黑白首走出了薛洋的房间,他们在夜色里游荡。
与其说他们在找魂魄,倒不如说,他们更像魂魄。
他们走着走着,来到了地牢。
白首这里有个垂死的人!
黑首他,我看看。我的方壶显示,他会死。
白首什么时候?我的晷盘也这么显示的。
黑首你管的时间,怎么问我?你都问我好几次了。
白首哦。不对,我不知道才问道你啊。上一次我问你,你还回答了呢。我以为你知道时间呢。
黑首口误,口误。
白首如果没有具体时间,死,每个人都会死的。这就是一句废话呀。
黑首我们还是去找晓星尘的魂魄吧。
白首她在哪里?
黑首既然他们是夫妻,她必定徘徊不去,那么就在这不夜客栈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