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样?蓝湛,魏婴已经死了,活不了了!略略略!
薛洋冲蓝湛做了个鬼脸。
陪葬!
蓝湛怒火中烧,如金石般从口中说出这两个字。
我好害怕呀!蓝湛,你是仙督。快来瞧快来看,仙督要杀人了。
薛洋说完转身就跑,蓝湛紧随其后。
他们在王宫广场上追赶,薛洋一会儿跳到贴金的狮子头上,一会儿跑到喷水的铜兽首后面,一会儿飞上了乌黑的檐顶,一会儿窜到大红色的廊柱旁边。
蓝湛追着他,仿佛一只白蝴蝶在追赶一只黑蝴蝶。薛洋的体力耗尽了,他跑不动了。蓝湛追将过来,薛洋没有办法,只好躲进了一座偏殿。他抬头看了看匾额,正是——火炎殿。
蓝湛不由分说,跟过来就一剑又一剑地刺向薛洋,而且剑剑致命。薛洋如过街老鼠般东躲西藏,他跑到海灯后面。谁知,蓝湛根本没有绕过海灯,而是直接一剑劈将过去。那海灯瞬间碎裂,灯油洒了出来,把那供奉着火神像的供桌烧着。
避尘划破了薛洋的脸和右肩,他吃痛,没来及躲避,身上便沾了许多灯油。灯油借着火势,火势借着木料,劈啪啪、呼烈烈地燃了起来。薛洋被火势包围,自己的衣服也起了火。他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身上的火苗才渐渐熄了。
蓝湛不顾火势,幻出忘机琴,用力弹拨了几下。薛洋如受了内伤般,一口鲜血吐将出来。
蓝湛,含光君,原来你也是趁人之危的小人!
薛洋轻蔑地笑着说道。
你与人字无关。
蓝湛说着,复又挥弦。薛洋难以抵挡,只得想办法逃命。
薛洋发现了地上的机关钮,于是他纵身一跃触动机关钮,旋梯出现,他自认为可以逃脱了。
蓝湛回转身,发现薛洋下了旋梯,他便在机关门关闭之前,腾跃飞身而入。
火炎殿的火势越来越大,竟将好好的一座殿宇烧毁了。更可叹的是,火炎殿的大火借着风势,又烧着了旁侧的宫殿,这样王宫里的宫殿便牵一挂二,推三组四,勾五连六,横七插八,提九挈十,有先后却无差别地燃烧起来——不用说祖宗祠堂、神祇佛龛,更不用说前朝、后宫,整个不夜王宫均陷入一片火海。
蓝湛追杀薛洋,意外地来到炎焱之渊。此时温晁还在岸边休整调息,温情靠在他身侧,从背影看,好像他们在一起看星星、看月亮。
温晁,蓝湛来了!
薛洋大喊道。
温晁一下子睁开眼睛,他伤势很重,肩膀处的旧伤都是血。他料想自己逃不脱了,于是扯下自己的外衣铺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将温情放在上面。他看了看温情,大概这是最后的凝望了。
蓝湛有些吃惊,他看到温情像是还活着,并且温晁如此体贴温情。
温情还活着,那么魏婴,他的魏婴已经死了!想到这里,蓝湛挥剑径直刺向温晁。
温晁拼劲全力躲开了这一剑,却已是气喘吁吁。
薛洋趁着蓝湛去杀温晁的空隙,乘机偷袭蓝湛。蓝湛反手一剑,将薛洋的剑震落在地。
失去武器的薛洋,身负重伤的温晁,二人联起手来对付蓝湛。
蓝湛将避尘归鞘,幻出忘机琴,挥弦直击他们二人。
薛洋与温晁难以抵挡忘机琴的魔法群攻,一次次扑倒在地,又被牵制在半空,然后重重摔下来。
忘机琴的琴音,如同魔咒一般搅扰得他们心神错乱,血脉喷涨如心脉爆裂般煎熬。
蓝湛收了琴,却又拔出避尘,在二人心口分别刺了一剑。鲜血喷涌而出,二人踉跄几步,跌入了炎焱之渊。
蓝湛没有收手,他腾空而起,像穿糖葫芦一般,一剑贯穿薛洋和温晁的头颅。